民宅开铺子并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除非……
“盛贤弟——”应玉衡大吃一惊,手中的筷子都抖掉了,“难道你是商户?”
盛言楚咬了口青辣椒酿肉,挑眉轻笑:“怎么?应兄不会今天才知道吧?”
应玉衡捡起筷子擦了擦,不敢置信的咋舌:“这事我还真的不知情,先前听你说你娘要开铺子,我以前是那种街头小贩。”
生意赚得钱只要没超过朝廷商税限定的额度,都不会被认定为商户,所以平头百姓也会跑出来做点小生意。
盛言楚咽下嘴里酥滑的青椒酿,鼓着腮帮子道:“我太爷爷当年做胭脂水粉发了家,后来生意起来后被朝廷改成了商户,可惜我爷爷、我爹没守住家产,我出生那几年家里就剩一个胭脂铺子糊口……”
有关独户的事盛言楚没隐瞒,一应和应玉衡说了。
“我那时跟族里提出立独户,原是想钻朝廷律法的空子丢掉商户的名头,可惜……”
应玉衡悠悠笑叹:“以我推算的时间看,你带着程娘子独户那年,想来朝廷商税律法做了修改。”
可不吗?!
盛言楚丧丧点头:“偏偏我要独户的时候,朝廷降旨说不许更改后代子孙原有的户籍。”
应玉珩咔嚓咬断藕片酿肉:“我犹记得这条律令传到江南府后,江南府衙门被人砸了一篓一篓的鸡蛋,我说这话盛贤弟可能不爱听,但朝廷若不修这条律法 ,天下迟早要乱。”
“惰民、九姓渔船等贱籍,皆会跑出来单独立户改门楣,盛贤弟你来说,这天下会不会因此变得毫无章法?”
“应兄说得对。只不过贱业一日不改,像我这样的商户很难有出头之日,好在我还有读书的机会。”
盛言楚打心底感激皇商金家当年的恩惠:“我自知出身不正,所以倍加珍惜读书的日子,一晃十年,我竟从山沟沟里来到了京城。”
应玉衡大赞:“金家近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地为朝中事出力,还不忘恩及盛贤弟这样同出商户的子弟,不愧是皇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