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水桶里的水是贡院特意给的,便是不拿来煮饭,他也得在规定时间将其用掉,不然官差会起疑心。
乡试第一场开考于辰时一刻,盛言楚瞟了一眼屋里的沙漏,他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吃饭时间。
桌子右侧有一口煮饭的小灶,灶台上的小窑罐子他昨天已经刷洗干净,淘好米,盛言楚将带进来的水倒了进去。
他上辈子不会做饭,这辈子除了懂得往火锅里烫菜,在烹饪这一块依旧是一个傻楞,不过他谨记着他娘的话,煮干饭水和手掌齐平,煮粥没过手掌往上一些。
按照他娘的口诀,他往罐子里添了三碗水。
第一场开考,便是他准备充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故而胃口不佳,暂且喝点米粥缓一缓吧。
在他等粥好的间隙,贡院四周不时传出书生们的尖叫声和唏嘘声。
“哎哟,这米怎么还是生的?”
“焦了焦了,这可如何是好?”
“啧,烫死我了,呼呼呼……”
各种声音中,时不时还有碗筷落地的声音,总之,一顿早饭就让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读书人慌乱成一团。
盛言楚掏掏耳朵,盘腿坐在床铺上,一双眼睛则一瞬不瞬的盯看着窑罐,咕噜咕噜,窑罐的盖子被白沫和热气顶起来后,他马上跳下床掀开盖子。
粥熄火太快,熬得并不浓稠,但胜在没有夹生。
就着带进来的咸菜,盛言楚将煮开的粥喝了个精光。
饱腹后,他又拾起用不惯的火石,冲洗窑罐后往里边倒了十来瓣薄荷叶,将窑罐往小灶口上一架,吹着火,他细心的将灶台口的铁门调小了一些,就这样任由灶台上的火慢悠悠的烧起薄荷茶。
做完这一切,外头的日头已经蹿到斜上空,燥热烦人的气温慢慢将贡院笼住,盛言楚手伸到书桌底下,从容的从小公寓拿了条冰镇毛巾搭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