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允南脑门上挂着大大的问号:“叔,这分明是纸啊…”
摸了摸,盛允南又有些不确定:“但跟学堂里书生们用得纸又不太一样,颜色没这个白,还没这个松软…”
“让你擦泪就擦泪,你怎么还扯上了学堂?”
盛言楚筷子往一旁的碗碟伸过去,碰到牦牛肉干时,筷子打了个弯落到旁边的竹荪上。
盛允南望着洁白的卫生纸有些舍不得,沉默半晌最终将卫生纸往盛言楚面前一伸,神色肃穆:“叔,你是读书人,有这么好的纸还是留着自个写字用吧,给我…擦泪,未免有些糟蹋。”
盛言楚没接卫生纸,而是嚼着鸡肉板着脸:“怎么?才来我家头一日就不听我的话了?”
“不、不是…”盛允南脸一白,急迫道:“叔,我只是觉得这纸珍贵的很……”
盛言楚直接撂下筷子,见情势不对,盛允南嗓子里竟带了哭音,可一想到盛言楚刚告诫不许轻易哭的话,盛允南慌得忙拿卫生纸捂脸,泪水很快将一片纸巾打湿。
屋子里再度恢复宁静,盛言楚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坐在对面低着头搓纸的盛允南,中间炉子咕噜咕噜叫着,煮出的香气弥漫在盛允南身边,勾得盛允南喉咙禁不住滚动两下。
盛言楚手指敲敲桌,盛允南倏而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嘴巴紧抿竭力的忍着不掉泪水。
“做我的书童除了不能懦弱,还必须懂得遵从命令。”盛言楚将汤碗往盛允南面前推,微笑道,“就好比我让你擦泪,你只管照做就是,至于纸张昂贵,这种事你不用去考虑,这你不是你该考虑的范围。”
换言之,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听话的书童。
“明、明白。”
盛允南又拿纸擦了擦泪,下一息收敛起卑微,挺起肩膀:“叔是要干大事的人,干大事的都不拘小节,我这样抠抠搜搜,势必会给叔丢脸——”
盛言楚‘啊’的瞪大眼,他可没说这话…
盛允南思想太单纯,过度拆解了盛言楚的意思,边喝鸡汤边在那感动的叭叭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