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张郢欲迎娶和离妇的流言,月惊鸿之前在兔儿馆听人说过,那些男人们眯着色调侃,说张郢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看中一个和离妇,又有人哈哈大笑,说那和离妇身姿曼妙,一点都不逊色年轻小姑娘。
月惊鸿犹记得当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拉着他的手,不停得抚摸:“说起来,县太爷迷上的妇人和你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
月惊鸿抽回手,假笑回应:“一男一女岂有相似的道理?难不成那妇人和惊鸿同出一族?”
男人们闻言推杯换盏笑作一团,月惊鸿怎么也没想到他日的一句笑谈竟成了真。
只不过时过境迁,程春娘和张郢最终没有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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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是静绥城的根本之地,见本该在辩驳诗会挥洒笔墨的盛言楚突然来县衙,颓废多日的张郢死气沉沉的看向站在门口禀报的黄正信。
“春…”好几天没开口说话,张郢嗓子有些不适。
撵走通房后,伺候在张郢身侧的人变成了黄正信,见张郢发咳,黄正信赶忙倒了杯水递过去。
张郢端茶轻呷,自嘲一笑:“我原想着回京后跟爷爷好生磨一磨,盛言楚天资聪颖,定能得爷爷的欢心,春娘身份低是低了些,但这都不是问题,谁叫她有一个出色的儿子?有盛言楚在,盛家势必会重整商户门楣,届时我张家…张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可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冒出一个堕入贱籍的弟弟?”
说到最后,张郢绝望的捂住脸,一只手在膝盖上握成拳:“有这样的弟弟在,我怎么跟爷爷开口?”
黄正信窒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家大人还没放弃程春娘。
“大人,孟双正带着盛秀才和那兔儿爷在外头办良籍,大人可要去看看?”
“就他们俩?”张郢闷声问。
“还有程家两个男人。”唯独没有程春娘。
张郢脸色转过几遍,握紧的拳头倏而松开,缄默片刻才端正姿态道:“交代打板子的衙役放放水……张家愚蠢,眼睁睁的看着一员助力从眼皮子下跑掉,我既做不了张家的主,只能……只能这时候卖盛言楚一个好,只愿来日他功成名就时还能念起我,届时帮衬张家一二也好。”
“大人,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