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个屁。”盛元行快被两人逼疯了,怪叫一声,咆哮道:“楚哥儿若成了大林叔的儿子,他以后自然是孝敬大林叔,爹,有人在拿捏你不懂宗法诓你呢!”
“啪叽。”盛老爷子慌的手一松,上好的烟杆磕碎在地。
盛元德强忍着痛翻身,惴惴的问:“你是说楚哥儿以后不认我这个爹了?”
“还认什么认?”盛元行声音干涩无波,惨然道,“大哥,你这个儿子算是白生了。”
盛元德猛地如弹簧一般跳起来,下一瞬屁股痛的抽筋一趔趄摔了个狗啃泥,便是这样,盛元德还是爬到了盛老爷子脚边,急迫的恳求:“爹,你得帮帮我,儿子我这些年坏了身子,已经不能生了,儿这辈子大抵就楚哥儿一个男丁,您得帮我把楚哥儿要回来,不然儿子百年之后就绝嗣了——”
“什么?”盛老爷子只觉眼前一片混沌,呼吸都重了两分,再三确认道,“这事是真的?真不能……了?”
盛元德肥猪般的脸红了一圈,羞愤憋屈:“前些年乱搞了些,吃多了补药才……”
“糊涂!”盛老爷子气扇一巴掌,狂躁的咳嗽后大怒,“叫你娶个婆娘好生过日子,你偏要糟践自己,我原想让你这趟回来后将程氏休了,再娶一房多生几个儿子,谁成想……谁成想,你……哎呦嗐。”
“爹,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您还是去老族长家走一趟吧,您去求一求说不准老族长会开恩放楚哥儿回来。”盛元行语气圆滑的劝说。
“对对对,我去说,我现在就去。”盛老爷子慌忙起身,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盛大林家奔去。
昏黄的月光下,盛元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爹这么一闹,整个水湖村的人明天怕是都将知道他身子坏了所以才着急讨回楚哥儿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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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里,白氏还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呢,边给盛元行洗脚边打趣:“楚哥儿现下已经不是长房嫡孙,大哥又被赶出了盛家,如此一来,当家的岂不就是老盛家的长子了?那我礼哥儿就是长房嫡子。”
“妇道人家没眼力见,占这点小便宜你还嘚瑟?”盛元行‘哐’的踹翻脚盆,阴沉着脸狠踢了白氏一脚,直跺的白氏胸口绞痛烧心,嘴角都沁出了血丝。
礼哥儿见爹娘吵架吓得缩在床尾哇哇大哭,白氏忍着痛上前哄,哽咽责怪道:“你长本事了,打我便算了,竟还拿礼哥儿撒气?我们娘俩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你又打又骂?我那些话有错吗?难不成家里的长房还要让给越氏那老货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