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裴远?”盛庭叙先开了口。

殷固问他:“我为什么要惦记裴远?”

“你说为什么?你为了他出柜,他不理你,你回头觉得我挺好睡的,不是吗?”盛庭叙说得真情实感,仿佛他真的是那个曾经卑微小心的‘殷固’。

这感觉殷固说不出来是什么,就仿佛他的敌人突然站到了他这一边,跟他一起讨伐自己,反倒让他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盛庭叙又继续说:“你要默认了?盛庭叙就是个王八蛋,自私、拙劣,自以为很情深,像个小丑一样上蹿下跳,惹人厌恶,还骗人耍懒,咄咄逼人,实在是不值得原——”

“你在骂你自己吗?”殷固突然想起盛母刚才说的话,想起第一次见到盛庭叙的场景,脱口而出,“其实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在我眼里就像秋天的太阳一样,又温暖又耀眼,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盛庭叙蓦然笑了,“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摩托车撞椅子上了,看起来很傻。”

“盛庭叙,你不要演了,奥斯卡的小金人都要罩不住你了。”殷固直接说道。

盛庭叙的表情瞬间僵住,直直地盯着殷固,张嘴,却没有声音出来。

“回家去吧,这里不合适你。”这是殷固最终的答案。

盛庭叙再次动了动唇,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他怔了一瞬,突然扑上去抱住了殷固,脸埋在殷固的脖间,他就像一个身中剧毒的病人,解药就在殷固身上。

殷固一动不动地任盛庭叙抱了许久,重复了一遍,“走吧,以后别傻了,好好保重。”

“为什么?”盛庭叙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淌出一点声音,“你要我怎么做?”

殷固平静地回答,“你爸妈跟我说了很多,说得我都觉得我应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可是我没我想的那么大度,四年的付出换来的结果,让我实在意难平。”

盛庭叙抱着殷固的双手蓦然一僵,心脏狠狠一缩,仿佛被谁紧紧地捏住,好半晌他才重新开口,只是声音哑得厉害。

“我知道了,我还你,四年不够,可以十年,一辈子。”

殷固仿佛胸口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盛庭叙突然放开了他,瞬间表情看不出异常,仍然是意气风发的盛总,面对着他认真地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