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徜的手指紧紧抠住椅子扶手,眸中挣扎之色渐重,似乎有些东西要撕胸而出,脑中混乱得只剩一个想法——要不就这样挑明吧,不要管什么过去现在,不要龟缩在兄长的壳子中,不要讲什么君子约定……
明舒静静望他,她心跳得很快,却没有任何想法。
就这般无声对望,仿佛只是须臾瞬间,又仿佛过了很多年,陆徜终于松开了手。
他什么都没做。
“对不起。”他道歉,背朝她走开。
明舒松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手心攥了把汗。
“早点休息。”她重新收拾了桌面,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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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大晴天。
明舒没有如往常一般见到陆徜。
“你阿兄一大早就急匆匆出去了,也不知出了何事。”曾氏道。
明舒瞧了瞧外头,自从昨日见过曹海后,陆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有些担心。
“放心吧,阿兄做事有分寸,阿娘莫忧。”虽然也担心,明舒仍是安慰曾氏。
曾氏只叹了口气——孩子都大了,做事都爱瞒着她,她这当娘的,也无能为力。
陆徜只是接到一个口信,一个关于周秀清下落的口信。高仕才已经死了,证人只剩下周秀清一个,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她。
只是万没想到,给他捎信,约他见面的人,竟是陆文瀚。
“你在查豫王?” 陆文瀚临江而立,问道。
“陆大人有何赐教?”陆徜行过礼,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