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姨……”明舒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既有救命之谢,亦有拖累之歉,可话到嘴边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明舒,别说了,你想说的,曾姨都懂。我将你当作女儿,便是一家人,既是家人,就别将那些挂在心上。孩子,我知道你的路千难万难,曾姨也帮不了什么,但是你走得再远,只要回头,曾姨一定在你身后等你。”曾氏抬手,慢慢拭过明舒滚落眼眶的泪。
明舒再也说不出话来,双手张开,如从前那样紧紧抱住曾氏,将头埋在她胸口,无声啜泣。
阿娘,还在的。
四菜一汤已经摆好,陆徜并未催促她们用饭,只是到盆架旁倒了水,拧起巾帕来。
明舒抱着曾氏哭了阵子,心中郁结散开些许,揉着眼松开手,吸吸鼻子,道:“曾姨,要不咱们找个时间,让我正正经经给你敬杯茶磕个头,认你做母亲。”
曾氏还没回答,便听身后传来“哗”的一声。
二人转头,只见陆徜手中拧干的巾帕落回盆内。
结了干亲,认下义母,他也就真的成为她的义兄。
这兄妹兜转一圈,回到起点。
“擦擦脸。”他重新捞起巾帕,复又拧干递给明舒,招呼她二人道,“先吃饭吧,再不吃都该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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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数日的雨,在盂兰盆节后的第五日,总算结束。
久违的阳光自云后透出,日子好像突然间平静下来,不论是大相国寺的案子,还是简家的案子,通通都沉寂了。
陆徜无职在身,日日不是呆在家中,就是陪着明舒进进出出。除了身上那一袭素净的衣裙外,明舒仿佛忘记了简家的灭门之案,忙着满堂辉的事。新的掌柜已经物色到合适人选了,她忙着把手上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移交到他手中,事无巨细地手把手教着。
第五日这天,曹海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