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垂眸盯着他看,没回那句话,指腹轻轻碰了下他伤痕周围的肌肤,哑声问:“还会疼吗?”

黎多阳一怔,摇头:“不会了。”

裴时屹薄唇微动,无声地笑了起来。

眼底却没任何笑意。

黎多阳觉得他现在很怪,本能地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拉完,手就被对方紧紧裹住。

裴时屹牵起他的手,和他在雪地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黎多阳问:“那些水母还好吗?”

少年僵住一瞬,随即如常道:“很好。”

那些水母在期末考试前被运回老宅,当时就死了两只,之后每天都有水母在死,到昨天,都死完了。

裴老爷子看他不吃不喝,叫人买来了很多更为漂亮贵重的水母。

裴时屹一眼都没看。

最后是张叔拿走养了起来。

听说剩余的水母还好好的,黎多阳点点头:“那些水母的寿命本来就很短暂,你能养这么久,已经很好了,”脚步停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球状的透明物体,银色月光下,里面赫然是一只大西洋海刺水母,“你妈妈告诉我这只水母死的那天,我就把它要来了,后来用树脂做成了标本,只是现在才有机会给你……它现在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对不对?”

裴时屹雕塑般站在原地,沉暗的眸子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