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缈!”
“云胡!”
陆缈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她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身边的人,左不过一条性命,她也不算亏。
“道歉。”陆缈一板一眼的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匕首的锋刃已经划破了那人脖子上一小块皮肤。
那名士子趾高气昂不起来了,他冒着虚汗,两股战战,“我,我道歉,我道歉,是我口出狂言,我错了!”
比起性命,尊严什么的并不重要,这是对于他来说。
直到人离开,陆缈都还是那副恨意满贯的样子,大家都在此刻明白,她这些日子的温柔是清醒的克制,用温柔伪装自己,逼迫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什么偏激极端的事情。
维桢的死,受影响最大的就是陆缈。
舒窈小心翼翼的把匕首从陆缈手中拿过来,眼中热泪充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在陆缈的房中不止一次的看到了匕首。
“阿缈,我们回去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陆缈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能睡上大半日,都知道她心里苦,所以谁都不去打扰她。
舒窈是真的怕,她怕陆缈偏激之下所做的事情会伤害到自己。
陆缈双目无神,僵硬的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偏激呢?也许是锦颀死后,也许是维桢死后,也许是陆闵死后。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看着那些美好的生命流逝掉,一点挽救的余地都没有,她那么想反抗,她忍受着这所有的不公平,看着那么美好的人得到极其残忍的结局,怎么还会不偏激呢。
“阿回,我后悔了。”
后悔没有把玉佩给锦颀,后悔没有拦住维桢,后悔埋怨了陆闵那么久,没能在他身边好好尽孝。
她是个坏人啊,所有的一切都跟她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