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叹气,生怕舒窈也倒下了,“你都一宿没睡了,快去歇着吧,云胡这里我照顾着。”
舒窈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也没有固执坚持,“那我去睡一会,然后再过来换你。”陆缈还烧着,不能没人照顾,加之她情绪不太稳定,总要有人安抚的。
维桢的灵堂中很多人守着,却还是显的空荡清冷。
琬琰和望泞是把南嘉扶着在的,琬琰看着维桢的灵位,淡淡道:“赵仆射说,郑王自请回到封地,永世不再入京。”
这里就必须要提提那位疯魔变态的郑王殿下了,他听到维桢自缢的时候,手中琉璃酒杯滑落在地上,厅堂里坐了很多人,没有一个是维桢认识的。
郑王起初还很正常,他说:“徐妙仪怎么会自缢呢,她那么骄傲的人流落乐坊都没有死,怎么现在会死呢?”
“我就是想吓吓她,怎么她这么不经吓?”
后来就愈发癫狂了,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把屋子里弄得乱七八糟,什么都砸了,“她怎么能死!我还没有好好羞辱她,她怎么敢死!”
郑王把自己弄了一身伤,下人进去的时候他双目猩红,被瓷器割破的手鲜血淋漓,他只说了一句话,把她送回去。
估计她死也不想待在这里。
维桢安然的躺在灵柩里,再也不用被他羞辱了。
南嘉听了琬琰的话,只有浓浓的厌恶,“是啊,他是宗王,身份高贵,连逼死了人都可以不用受到惩罚,这能怨谁呢。”
昔日的永安公主尚有沈将安搭上性命报复,如今的郑王是谁都没有那个能力了。
陆缈的烧终于退了下去,人醒过来却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了,枯木死灰一般。
她就保持着这种状态一直到维桢出殡的时候。
时隔两年,她们再次走上了街头,依旧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和曾经不一样的是,有很多衣着华贵之人立于街道两侧的茶楼顶层,对着维桢的棺椁俯身作揖,郑重而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