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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父母死在边疆,她成了没人要的孤儿,七岁便要在这里摸爬滚打,她肮脏吗?她下贱吗?”

“甘棠一家去临县治病救人,回来途中遇上山贼,她父母被杀,自己被贼寇困在山上三日欺凌,回来后被未婚夫退亲,被街坊邻居看不起,迫不得已卖身,她肮脏吗?她下贱吗?”

“锦颀本来是绣坊家的女儿,因为她父亲欠了赌债,把她拿出去抵债,她肮脏吗?她下贱吗?”

“望泞在尼姑庵长大,被好色的香客动手动脚,被人家赶出来,她肮脏吗?她下贱吗?“

燕绥的眼睛都变得赤红,下巴都在抖动,“你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你会投胎,你生在了一个好人家,你没有经历过我们所经历的,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肮脏下贱,这是我们愿意的吗?”

所有人都不动了,她们静静站在那里听着燕绥讲述自己的故事,勾起了曾经那段最不堪的回忆。

谁都不愿意沦落贱籍让人笑话的。

南嘉吸了两口气,觉得骨髓都在痛,她泪眼婆娑,还在忍着哭腔说话。

“谁不曾身家清白,若是有的选,你以为我们愿意顶着个下贱之人的名头日日叫人谩骂,被人轻视吗?如今我们只是想活着,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想爬的高一点少听一些那样折辱人的话,我们有错吗?”

锦颀看着维桢,眼里满是失望和讽刺,“所以我们这点愿望在你眼里就是自甘堕落是吗?”

“徐大小姐,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们的话,你怎么不直接去死呢?干嘛还和我们一样做这肮脏下贱之人啊?”

锦颀攥着绣青莲的帕子跑回了琼琚楼。

望泞小声的抽噎着,抱着甘棠的手,声音低的不能再低,“甘棠姐姐,我想回去。”

甘棠还笑着应她,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好,甘棠姐姐陪你回去。”

琬琰菀青随着慎娘一同走了,谁都没说话,这种时候最难受的是当事人。

燕绥几滴清泪从下巴上落下去,她一点一点用手把泪擦干净,只留下了一句话:“维桢姑娘,感谢你让我们所有人重新治愈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