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安抚,却成了令情绪决堤的信号。
“是你没有来……”
白泽鹿话音有些断层,因为被太后反复剥夺属于人的天性,她不能有任何的失礼之处,长久以笑示人,永远波澜不惊,这样猛烈的情绪波动令她有些难以招架。
她像是第一次尝到了委屈的滋味。
“是你没有来。”
她指节不受控制地收紧,呼吸急促,因为这样的情绪而喘息着、哽咽着,“我一直在等你来,是你没有来……”
朝野安抚着她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心像是被揪紧般传来细密的疼意。
“是哥哥错了,”朝野声音低哑,下颚抵着她的发顶,“哥哥现在来找你了。”
千清听见了小王后再不隐忍的哭腔,眉心渐渐松开。
他视线从那两人身上慢慢收回,抬起头看了一眼大亮的天色,层层云端缓缓散开,露出了一丝冬日难得的天光,他半眯着眼看了会儿。
他的小王后,终于回家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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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发时很快,返程却慢得很。
主要原因就在于个别将士的极度不配合。
从展西边境那荒芜到寸草不生的战场上撤回到北元天城后,众人一进城,迎面而来铺天盖地的饭香,伴随着城门前攒动的人头,还有许多百姓们感激、关怀的声音。
吴深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反正他是一步都走不动了,当场溺死在了这个“糖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