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那位只好又转头去找椅子了。
千清回过身,脸上的没好气火速退去,软和下来,扶着小王后坐下来。
白泽鹿顺从地坐下,说:“夫君别动怒。”
“我没生气……哦,不是,我刚才凶他,不是因为他就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这群混球没规矩惯了,平日里不找茬骂几句,得上天了。”
“……”
白泽鹿忽地轻声笑了一下,眉眼微微弯着。
她身后的景象一瞬间失了颜色,其他声音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千清呆了一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战况还算好,”似乎刚才的那点笑意只是幻觉,白泽鹿很快便正色道:“连骑营死伤约莫在三十人左右,敌军死伤大约是一百八到两百之间,敌军已经往西南方向撤退……”
千清回过神,打断了她,“小王后,我不是问你战况怎么样。”
白泽鹿微愣,眸底似有不解之色,抬眼望着他。
看着她的表情,千清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我是问你怎么样。”
“……我,”白泽鹿看着他,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泛起些许酸意,轻声道:“我倒没什么。”
“只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白泽鹿说,“也很可能是他们大部分人第一次杀人,只怕心里不好受。”
听到这句话,千清眉心忽地拢起一点弧度,看着她。
小王后微微侧着脸,她眼眸垂着,望着不远处的人们,光影交错之间,苍白的脸庞上,含着一点几不可见的怜悯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