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垂着的长睫微微抖了一下,像是提及不愿回想的事。
“也是个可怜人。”
不知怎么,王后忽而感慨了一句。
李知云没吭声,头垂得更低,整个人也显得越发脆弱起来。
想了想,白泽鹿放柔了声音,说:“我记得你先前说还未寻到容身之处。”
李知云低声应道:“回王后,正是,还望王后允民女在宫中讨个寻常差事,端茶倒水民女都能做。”
白泽鹿语气不怎么赞同:“怎么会让你去做那些事。”
说到这里,她偏了偏头,似是在认真思考。
李知云不动声色地抬起眼来,将王后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的石头落地,她无声地出了口气,知道这个王后定然是在为她想个好去处。
不管是留在宫里,还是送到其他权贵那里,她的出身都会不同了。
片刻后,像是想到什么,白泽鹿温声道:“思来想去,让你留在宫中终归不妥,我同江世子到有些交情,他气量大,家中也算殷实,近些时日他在家中勤学苦读,正好缺个伴读,你若肯,以江世子的脾性,定然不会亏待你。”
李知云先是一愣,而后像是没听清似的重复问了一遍:“江世子?”
“正是。”因为提及这个人,白泽鹿像是陷入回忆里一般说道:“我前日正瞧见他,原以为江世子骑射如此了得,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没想到今日连秋猎都不来了,听闻是在家中念书,到是个文武双全的。”
江世子。
江家独子,江辞,性格乖张,传闻连陛下都拿他没办法。
这么个魔头。
她去不是送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