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起身的动作慢了半拍,心道,这位主子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好脾性。
这样想着,他悄悄抬了头。
视线正对上榻上的人。
那人倚靠着软塌边沿,眼睫半垂着,乌眸里似有潋滟水意,如漫天星辰般生辉。
光自侧面透过来,虚化了她的轮廓。
即使这般,也称得上国色天香。
他怔怔地站着,一时竟忘了要说的话。
“放肆!”
注意到他的神色,行文脸色一沉,冷声道,“谁给你这胆子,敢对殿下不敬!”
殿内的寂静被划破。
那奴才也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头埋得极低,刚要开口,便听见榻上的人说,“无妨。”
“皇兄让你来是何事?”
这话提醒了那奴才,他又行了一次礼,仍旧跪着,“回殿下,陛下宣您去昭阳殿。”
昭阳殿是白珩批奏折的地方。
这奴才前脚从昭阳殿离开,白珩就有些后悔了。
北元这些年兵力越发强盛,为维持两国关系,展西有意联姻。
但展西,只有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