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自取灭亡!莫里亚蒂伯爵,您觉得我会将妹妹留在这种鬼地方?今天我来可不是商量——”
姐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揪住衣角拽了一下。
得亏她穿着起码八公分的高跟鞋居然也没被你这没轻没重的突袭给拽倒,只是放狠话的气势被你扯得七零八落,一下就没了。
姐姐低头看你,你抬头看姐姐,还泪眼汪汪。
这拽一下是直觉让你动的手,眼泪是被你姐毒舌时毫不掩饰的凶戾吓出来的。
“别这么凶嘛姐姐……别凶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哭丧着脸,脑子乱糟糟,你姐还要怼照顾你十来年的莫里亚蒂,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啊。
“当初明明是我要留下来的呜……”
你都哭了,你姐也没了心思搭理对面,只得矮了身子与你平视,伸手替你擦掉眼泪。
她皱着眉看起来既无奈又无措:“你这搁以前也不爱哭啊,长大了还多愁善感了?”
你不说话,就只是很难过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哀求。
“我知道姐姐是担心我的。”你说,“但是去哪里或留在哪里、至少应该当事人我来决定。”
这双方来来去去吵得再凶,矛盾本质还是在于你。
啊,你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棒读)。
你眨了眨眼睛:“明天我再告诉姐姐、我考虑的结果好吗?”
都说被偏爱才有恃无恐。
你觉得很有道理,并决定应用到底。
虽然突然出现的又酷又冷艳的姐姐对你表现出的在意和偏爱明显超出了正常阈值,可感情确实是真的。
除了需要稍加控制之外,你觉得问题不大。
真正的大问题在于你得平衡住姐姐和莫里亚蒂犯罪卿他们之间的矛盾关系。
这才刚见面啊!会客厅里的火│药│味就已经浓到核爆级别了,再不缓和一下搞不好要真结仇。
主交涉者是你姐和你哥,阿尔伯特多年涵养走优雅人设,加上可能真有点理亏所以发言还算客气(勉强,横向比较于你姐)。
……当然,也有可能莫里亚蒂伯爵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姐这种路子野的不讲武德不走寻常路,直接连人带鱼塘一起炸。
刚才被你打断的辩论赛,全程基本八成以上时间是你姐在持续无cd满暴击满爆伤地输出。
言语毒辣满是恶意,从头贬到尾,你听了都想撸袖子举榔头,得亏你哥居然还能忍得住……忍不住的莫兰上校甚至还是他给摁回去的。
把在座各位都喷了个遍的姐姐面对你就相当温和没脾气。
她回说好,又说明天来接你。
然后你看着她把缀满粉白玫瑰的礼帽戴回头上,那些愿意为你低头和妥协的心情也像轻盈的花香纷扬落了满身。
姐姐来的突兀走的也痛快,就像一场迅疾的暴风雨,乌云走了天又晴了,半片阴霾都没留下。
可能大家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人就已经挥了挥手说再见。
还说不用送了,有这时间不如好好跟你告个别。
你,哽住。
……这又不是生死相隔。
别说得以后就见不到了一样啊
50不可以仗着自己有病就假装发了病
你姐都走了好一会儿,莫兰上校才猛地爆出一串祖安话。
他问你是怎么回事,那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的。”
你捏紧手心的波洛结,“在伯父伯母的葬礼之后。”
姐姐的消失被他们定义为失踪。
这一边和那一边都找不到她的存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曾经她去了哪里、如今又怎么会来到十九世纪的伦敦。
你不知道,也想象不出发生在姐姐身上的过去。
穿越本非常理,偏偏离谱的事就这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交叠着神奇地发生了。
谢邀,刚捋清楚的未来现在迷雾笼罩又看不见了。
你脑子还是很混乱。
看见面前桌上放着牛皮纸袋,便下意识将它拿起来,然后起身胡乱对着大哥行了个礼就要走。
你听到威廉喊伊文姐姐,又听到他跟上来的脚步声。
……不知为何,潜意识里想赶紧逃跑。
“伊文捷琳!”莫兰却突然叫住你。
你不是很敢回头。
“说句会得罪威尔的话,”靠谱的成熟大人沉声道:“倘若你的姐姐可信,那你还是回到那一边去比较好。”
“……”你微微睁大了瞳孔。
没有回答的时间,莫里亚蒂教授的手便轻轻搭上了你的肩。
身后响起威廉温和的声音:“劳烦您担心了莫兰,但我不会生气哦。”
“接下来关于这件事我会和伊文认真商量的。”
于是靠谱大人眼看着心事重重的你毫无抵抗的被威廉薅住命运的后颈皮带走。
直到你俩背影消失,才将目光转向沉思中的莫里亚蒂伯爵,问:
“阿尔伯特,你不会偏心吧?”
伯爵笑着说我一直都公平公正喔。
“反倒是上校您偏心得厉害嘛……”
“无论伊文做出什么选择,作为兄长我都尊重她的决定。”
莫兰上校“嘁”了一声不置可否。
半分钟后。
“话说回来那大小姐的婚约对象是谁?阿尔你知不知道?”
“呵呵,我究竟知不知道呢……”
“?你再装?”
会客厅的情况按下暂且不提。
威廉推着你走,到上楼梯时才牵住了你的手。
他垂着头没有看你,也没有说半句话,你觉得他压抑得有点厉害。
一路拉扯着你径直路过书房回到他的房间。
好吧,你完全不意外呢。
不过威廉倒也没明目张胆到把你推进他的卧室,只是摁着你在前室的沙发坐下,自己坐你身边。
他一句话也不说,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紧紧抱住你,获取温暖和安全。
你把牛皮纸袋放到桌上,伸手回抱他的双肩、安抚地轻拍后背,你的下颌贴着他的额头。
明明已经靠得这么近,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触碰到你们之间的距离。
但你却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毕竟看清了问题才能解决。
威廉浑身都散发着不想说话的气息。
聪明如莫里亚蒂教授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决定。
你知道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正如莫兰上校所说的「回到那一边」去,可他又不愿不想放你走,于是这会儿就抱着你不撒手,试图撒娇示弱勾动你心软。
……他总是这样。
“你没有自信吗?廉。”所以你这样问他,也必须是你先开口:“你会没有自信说服我的姐姐、让她同意把我还回来吗?”
或许是某个字眼触动到了他,浑身写满不情愿的小狐狸心情有一瞬的雀跃,但又立刻沉寂了。
“……可您本来就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他低声嘟囔。
“但我现在还姓德蒙福尔喔?她要召回我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要以什么理由阻拦呢,廉。”
“我难道不能成为您选择莫里亚蒂的理由吗?”
“你是我选择要再回来的理由。”
你捧住小狐狸的脸要他抬起头来看着你。
四目相对,那双漂亮的绯红眼瞳委委屈屈,差点给你整破防,好在你忍住了。
“谁让时机这么不凑巧?”你认真说,“米尔沃顿一事……”
“是我的失职。没有保护好你。”威廉不开心地说,眼里涌上失落和苦痛。
“可这不公平。伊文和我已经在一起生活十二年,我们早已是彼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凭什么女侯爵一出现就要将你夺走……伊文,你选择了相信她。”
小狐狸表情很难过,眉头皱成一团。
他压抑着心中的情感,以至于说话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危险。
“这不公平……”他喃喃说着,近乎是在控诉了。
威廉仿佛失控般地吻上你的唇,却只是轻轻地触碰。
像是怕惹恼了你,又像是怕惊碎一场梦。
你想了想,手指插进他柔软的金发中,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威廉好像是诧异似的眨了下眼,然后立刻倒转攻势反客为主,有些急切,却也小心翼翼。
他钳住你的腰把你抱起来扯到怀里,要你坐在他身上也受他桎梏。黏糊的吻湿湿嗒嗒,他故意搅弄出响亮的水声,消磨掉你的从容,让你难以招架地红了脸和耳朵。
为了避免又一不小心发展成非全年龄向,你用力推搡他的肩,好不容易才把他推开。
小狐狸还意犹未尽,紧贴着你不肯再分开一点。
磨蹭着又去含你发烫的耳垂,极暧昧地伸着舌尖舔舐。
在你出言制止后,还要变本加厉。
又是一个吻。
他擒着你可怜的两片唇瓣使劲蹂│躏,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满是被粗暴吻过的痕迹。
威廉仿佛是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又像只是单纯的表达不满。
你有些无奈又有点气,最后也在他唇上反咬了一口,尖牙撕开小口子,渗出丝丝腥甜的血。
或许是被你咬疼,又或许是惊异于你真的咬狠了他,威廉把你放开、不顾嘴唇的伤低低笑出了声。
甚至看起来还笑得挺开心。
你无语的看着他笑,心想早知道教授您有点那啥病了。
笑得好看就算了,别笑出惊悚感来啊!很吓人的!!
你不得不捏了一把他的脸来冲淡这人带给你的危险感觉。
由于手感太好,情不自禁地又捏了捏,直给捏到泛了红才惊觉地松手。
他不说话,任你对他的脸上下其手。
眸中猩红之色深深。
你对威廉说,姐姐是第一个为「你」讲故事的人。
记录细小微末的想法,最开始说要成为小说家的也是她。
那是你遥远过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