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言扶着殷鸣镝的手臂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和他们家大傻有几分相似的蛮族汉子风冲到旁边的马车上,虎目含泪委屈的不能行。
他独守空房好几个月,能不委屈吗?
混账儿子连媳妇都搞不定,还得让他媳妇大老远的跑去帮忙,他英明一世,怎么生出个这么没本事的儿子?
殷云裳无奈的看着哭哭啼啼的男人,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温温柔柔的揪着他的耳朵回帐篷。
“娘子,娘子你轻点,仔细手疼。”看上去格外彪悍的蛮族汉子捂着耳朵,踉踉跄跄的跟着进去,生怕一不小心再把人带倒,“娘子,娘子,傻儿子回来了,咱儿媳妇呢?”
殷云裳笑的温柔,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你要是敢把儿媳妇吓跑了,我和鸣镝就一起离家出走,让你一个人在草原孤独终老。”
两个人进了大帐,守在外面的下人赶紧把帘子放下,低着头退到远处,都当自己是什么都听不见的聋子。
顾璟言看着温温柔柔的姨姨把比在场所有人都壮实的汉子拖走,惊叹一声小声问道,“那是你父亲吗?”
“小乖别怕,阿爹只是看上去凶,其实傻乎乎的可好相处了。”殷鸣镝同样压低了声音,将带回来的人安置好,然后带着心上人朝不远处略小些的帐篷走去。
上辈子小乖来草原的时候,阿爹阿娘已经被奸人害死,他们直接住的就是属于草原王的大帐,因为中原内乱,他也不在乎草原王的称号,所以那个时候的草原没有草原王,只有蛮族大首领。
顾璟言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即便这里的人和上辈子有很多不一样也没有太多害怕,他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对周边几十里都熟悉的很,就算不住大帐也开心。
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过些日子就能去河边捉鱼抓兔子了,他知道哪儿的兔子窝最多,上辈子抓不到的兔子,这辈子肯定能抓到。
殷鸣镝听着心上人信誓旦旦的话,嘴上附和着,心里已经想着要不要抓几只不会跑的兔崽子放在兔子窝附近等他们家小乖去捡。
草原上的兔子厉害着呢,惹急了后腿一蹬能把人给踢没,还得抱个狗崽子回来给小乖养着,上辈子就一直闹着要养,结果还没等到狗崽子送过来就出事了,这辈子必须满足他。
在中原的时候什么都不好做,现在终于回了他们熟悉的地方,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塌下来有阿爹阿娘顶着,他只需要把小乖养的白白胖胖就够了。
顾璟言开开心心进去,发现里面除了比大帐小了一点,摆设布置都和上辈子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哇,大傻,你是不是很早就想接我回来了?”
少年人眼中满是欢喜,在帐篷里转了几圈,看到角落里的架子眼睛一亮,小跑着过去将花盆挪开,看到后面放着的玲珑罕鼻,惊叹道,“连藏在花盆后面的药膳都在,我在做梦吗?”
他上辈子身体好了之后不用天天喝药,但是药膳一直没有撤下去,药膳药膳,带了一个药字,自然也少不了药味,所以他总会趁大傻不在悄悄将药膳藏起来。
可惜不管他动作多小,被藏起来的东西也总能被翻出来,由此可见这药膳的味道有多大。
殷鸣镝看着他这边翻翻那边翻翻,开心的像个寻宝的孩子,只是笑着站在门口看着他探秘,等人玩累了才将人抱在怀里,“赶了那么多天的路,这几天好好休息,然后我带你出去打兔子。”
“这里是王帐,你有时间陪我出去打兔子?”顾璟言费劲儿的将人推开,摸摸他下巴上长出来的胡茬,嫌弃的皱皱鼻子,“怎么又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