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捂住自己的耳朵,低下头:“钟远,请你离开吧。”
伤害的话挺多了,钟远短暂麻木了,甚至厚着脸皮自嘲:“眠眠,我一无所有了。如果你不要我,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给你转钱。”
“我总不能白要你的钱吧。”钟远又有了新的借口,“眠眠,让我给你打工吧,我什么都能做的。”
温眠拒绝的话下意识要出口,但很快收住,她觉得钟远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她迟疑地抬起头,却见钟远很快别过脸,不让她看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想起刚刚一晃而过的瞬间,温眠分明看到了钟远眼中的湿润。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想尽了所有说辞,甚至低声下气,可他却怎么都无法接近温眠的心。他也是从小受过教育,骨子里带着高傲的人,第一次耍赖皮,甚至厚着脸皮,连以往的风度都不要了。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想离她近一点。
她要是再赶走,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翌日,温眠从床上醒来,睁开眼仍旧是住了好几天的房间。
窗帘拉着,卧室光线昏暗,酒店的隔音十分好,这会儿温眠只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安静中听到自己心痛的声音。
昨天的种种如同电影在她眼前掠过,她又不是心狠手辣的人,面对着那样的钟远,她的理智,她的防线瞬间崩溃,无论如何她都说不出伤人的话。
那些伤人的话本就是双刃剑,伤了人,也会伤到自己。
可之后的气氛却僵在了原点,温眠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晚上没听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也许他早就走了。温眠翻了一个身,心想,钟远本就是高傲的人,昨天那样低声下气本就不是他的作风。其实走了也好……温眠想着想着,突然伸手擦了擦眼泪。
大概是要死了,连眼泪都变得不值钱。
很久之后温眠才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这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是回忆,此刻的温眠一点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可是她刚打开门,有个人猝不及防突然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