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非要如此作践?”叶寒枝又急又气地把他拉进屋内,他的手冻得沁凉,摸上去跟一块寒冰没什么两样。
叶寒枝二话不说便剐了江尘的衣裳,直接将只着亵衣的他塞进了还留有残温的被子里,一边忍不住恶声恶气地训斥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犯了病才舒服是不是?”
江尘像只小兽一样把乱糟糟的脑袋伸出来,委屈巴巴地解释道;“孤也没想到处理完政务已经这么晚了,只是想来找枝枝你问一句,你为何不愿意跟孤去江陵?但没想到你早已就寝,孤也不想回去,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叶寒枝气极反笑:“那我不凑巧醒了的话你便这样待到天明?算了,我先去吩咐人给你烧点热水。”
她往前走了几步,才暗觉不对,江尘糟蹋自己的身子,她发这么大的火干嘛?这一切又干她何事?难不成是葵潮要来了,性子也变得奇怪易怒起来?
当叶寒枝提着一壶热水回来之时,看着那拱起的奇形怪状的被窝摇了摇脑袋,无奈道:“快起来,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没有回应。
叶寒枝心里一紧,连忙掀开被子,江尘一脸潮红,双眉紧锁地闭着眼睛,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人?我睡着了,喊醒便是,明日再来便是,非要守着不走吗?”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卫府里又没养大夫,一般都是着人去请,而现在这个时辰了,又能去哪里找?
先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要是他这烧迟迟不退,那她便只能提着这男人扣醒满城医馆的灯了。
她自小身子壮得跟头牛犊子似的,感染风寒这种事情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去翻箱倒柜的寻了贴外祖母之前感染风寒剩下的药,煎了来给江尘喝下。
“陛下,醒醒?”她拍了拍江尘滚烫的脸颊:“起来,咱们喝点药,看会不会好受点?”
江尘嘤咛一声,如蝶翅般的睫毛缓缓抖开,一双葳蕤潋滟的妙目带了几点泪光,盈盈欲泣,他将头拱进叶寒枝的怀里:“枝枝……难……难受……”
叶寒枝顾不得推开他,把一碗热药递到了他的唇边:“来。”
江尘的脑袋无力地动了动,摇摇晃晃地身子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东倒西歪地便要跌倒,叶寒枝急忙去揽他,只听得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喂……”
叶寒枝为难地看向自己手上那碗药,眼见着江尘又双眼紧闭地昏过去了,纠结地天人交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