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枝额角青筋毕露,眼底满是复杂,她知道吸了大烟的人根本没有神智,说是疯子也不为过,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丝颤抖:“我要杀了他。”
江尘听见她这样说,笑得花枝乱颤,用手勾住她的脖子,凑近说:“他三年前就被孤弄死了。”忽地他猛地一顿:“枝枝,你千万别误会了,孤还是干净的。孤全身上下都只留给你用,枝枝。”
本来肃穆的气氛一下子又被江尘奇奇怪怪的话又搞得旖旎起来,叶寒枝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又在打胡乱讲,你再勾引我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江尘委屈巴巴地收回手:“枝枝,不要赶孤走,孤是真的害怕打雷,每次雷声一响我就会想起……”
听到他提及自己的痛处,叶寒枝眼神不自觉地变柔了几分:“那陛下睡榻吧,微臣便站在帐篷口,守着您入睡。”
刚行了一步,腰带却被人拉住,江尘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枝枝才受了伤,怎么能不好好修养呢?一张榻也没关系,咱们用被子隔开,和衣而眠。”
然而叶寒枝还是坚决地摇头:“这怎么行?男女有别,恕难从命。”
“呜,可是孤真的害怕,雷声好大,孤想枝枝能就在这里陪陪孤。”他双瞳剪水,顾盼流离,殷切的目光楚楚可怜地探过来:“枝枝这么厉害,孤又不是你的对手。若有越矩之处,你把孤丢出去不就是了。”
他话说得这般小心卑微,叶寒枝只好把他牵到榻上,布衾给他拢好,叹了口气:“陛下快睡吧,臣在旁边陪你。”
江尘像只欢喜的犬类叼着布衾蹭过来:“枝枝也盖点,九月浮槎,别染了风寒。”
然而叶寒枝却并不领情,淡淡道:“小事,臣吩咐小人再拿一床便是。”
江尘:“…………”幸好他灵机一动:“一床盖着才有热气,能暖和一点,枝枝就别乱动了。”他将厚实的布衾将两人拢成一团,小心翼翼地蹭到叶寒枝的身边,也不敢碰到她分毫,蜷缩着一团,手脚都乖乖地放好。
叶寒枝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转过头闭上眼睛,气息逐渐平稳,像是渐渐入睡。
江尘睁开眼睛,贪婪地看着叶寒枝的睡颜,却不敢有半分动作,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来,他就知道,枝枝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对付她,一定要卖惨,把自己说得越惨越好。
现下他不就吃到甜头,直接跟枝枝同床共寝了吗?慢慢来,他就不信枝枝永远都不会对他心动。
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在半空中勾勒着她的眉眼,像是要一次次地刻在心头,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