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枝枝早点就寝吧。”江尘温柔地笑了笑,将叶寒枝散乱的碎发拢到耳后,“明日再见。”
“微臣恭送陛下。”叶寒枝半跪在地,满脸敬意。
江尘刚出了听雪楼拐角,便有一月白衫子凑了上来。
“陛下,情况不错吧?表妹她可答应了?”
江尘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月白衫子刚从久未修剪的杂草堆里钻出来,束发的玉冠是戴得歪七扭八,一袭外衫就更别提了,脏得跟泥猴儿似的,全是乱草砂石。
月白衫子倒是一脸自信,连珠炮弹一样地说道:“那表妹肯定答应了啊,她大好年华都待在战场上,从未有过什么桃花,有陛下这么深情的人痴等她七年,她哪还有不答应的理?”
他说着说着,忽然笑得满脸得意:“陛下,以后你按辈分可就是我妹夫了,来,喊声大舅哥听听。”
“卫璃,明日孤赏你点好东西,都是番邦进贡的品相极佳的人参鹿茸。”
“啊?多谢陛下,不过这还是算了吧。臣还年轻,身子骨壮,吃了这些大补东西恐怕要流好几日鼻血。”
江尘摇了摇头,“孤真想给你补补脑子。要不是听了你那些煽惑孤的混账话,孤哪会脑子发胀跑来卫府对枝枝说那些昏话,平白吓到了她。”
卫璃虽然性子有些憨傻,可此时看江尘的脸色也知道恐怕他和表妹的事未成,亏自己还天天在江尘面前煽动怂恿他大胆表白,这时自知理亏,嗫嚅道:“这么说您是要放弃了吗?我那表妹可是个孤拐性子,她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变。”
“她性子再倔强能倔得过孤吗?”江尘淡淡地说:“你这五年来一直为孤做事,还不知道孤的这份感情?”
卫璃自然知道江尘是有多喜欢叶寒枝的。
这五年来,他给叶寒枝的每一封家书,其实都是江尘代笔的,而叶寒枝的回信,他这个亲亲表哥都没怎么瞧上两眼,就被江尘夺了去偷偷藏着。
可是江尘如今当了皇帝,要什么天香国色的女人没有,而他这表妹又明确拒绝了他,他还会像从前那般情深不寿吗?卫璃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