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过去二十年里说了无数遍,可皇后没有一次听进去。
当沈南云还被关在宗人府的时候,皇后便开始日日忧心,掰着手指头算计她归来的日子。
这股子计算的劲头,比最希望她归来的人还要来的热切。
赵偲爱卫明睿爱到疯了,她的生命中只有这么一个人。爱到忽视所有。
所有她才会如此痛恨沈南云。
她痛恨所有和她分享丈夫的女人,尤其是那个女人还被她丈夫爱着。
蒲柳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劝不动皇后。
花染尘被关押的这二十年来,皇后便时时顾忌,偶尔在深夜,甚至会害怕她突然归来而惊醒。
皇后把心思全放在了陛下身上,放在了治理后宫上,连太子殿下,都忘记了。
皇后殿内清脆的破碎声不绝于耳,太子卫熹照例前来请安之时,被门前惶恐不安的宫人们拦住了。
卫熹叹了一口气,他是知道的,母后时常会发疯。在他小时候,有时看着他,忽然间便会笑起来。
那抹笑意,卫熹不知该如何描述,但似乎,可以与狰狞二字相连。
母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战利品。仿佛自己是在角斗场上胜利的猛兽,又像是丛林中获胜的猎人。她的眼睛里,带着高高在上与鄙夷,同时,深处又藏着恐惧。
“今日又怎么了?”他问。
宫人们毕恭毕敬的回答,“娘娘生气,故而将奴才们赶了出来。”
又是这么一个囫囵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