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邢鸣不免担忧,方才这位世子爷出手似乎太狠了些,“不会死吧?”
裴长宁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递到崔琰面前,才冷声道,“放心,死不了,我有分寸,不过躺个一年半载。”
“噗……”林秋寒一口喷了口里的茶。
这个分寸拿捏得……真好……
人群里的小小骚动并没有影响到台上的白芷,只听她用软糯的家乡方言作了开场白,阖目凝神后缓缓睁开眼,一双柔胰缓缓拨弄起琴弦。
堂内渐渐静下来,直至鸦雀无声,众人目不转睛,盯着白芷,如聆听天籁,无一例外,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
不可否认,白芷的琴技实属上乘,指法娴熟,情绪饱满,代入感足,可也仅此而已,在座之人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可笑。
裴长宁与林秋寒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倒是崔琰,对于琵琶没有丝毫的鉴赏力,听不出好坏,反而是认认真真听了首曲子。
她盯着被白芷抱在怀中的冰丝琵琶,顾名思义,自然是因为琵琶弦是上好冰丝制成而得名,红面黑底,古朴中见清雅,巧就巧在琴面上绘就的一株白梅,和弦丝相互映衬,远远看去竟像是附弦而生一般,可见绘制图画的人有何等灵窍。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株白梅似曾相识。
一曲终了,自是满堂喝彩,白芷起身微微鞠了一躬便抱着琵琶下了场。
“太妙了!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啊!”众人七嘴八舌地评论着。
“冰丝琵琶果然名不虚传,琴音通透,低处圆润,高处明亮,百闻不如一见哪……”
“我瞧着白芷姑娘方才简直犹如阿沅附体,弹奏的曲子当真同阿沅不相上下。”
相比而言,裴长宁他们这一桌的人显得格外安静,只听崔琰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相思引》。”林秋寒抢先答道。
《相思引》?崔琰抬眼看向林秋寒,心中一阵疑惑,忘了收回瞧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