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据说崔昐因为同人偷情被休,带着儿子陈墨言投靠娘家。这陈墨言也有样学样,竟同崔府的一个女儿有了私情……”
说书人猛地顿住,见下面渐渐骚动起来,“快说!快说!跟谁?”
他很是得意,才接下去说道:“你道是谁?就是三房独女崔琰。可怜这崔旸夫妇当年济世救人,不幸死于瘟疫。不想这崔琰疏于教导,老太君在世时极宠,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简直目无尊长,虐待下人。唉……”
裴长宁再也不想耗下去,起身要走,却被林秋寒止住。
“你到底说不说?”他瞥向他。
“这正说着的,是谁?”林秋寒盯着他的眼,看他的反应。
裴长宁瞥向说书人,又看了眼那个身影,“崔琰?”他深如寒潭的眼眸泛起些许波澜。
林秋寒不去理他,却将双手架在栏杆上,一双探究的眼盯着崔琰看,“你说这姑娘的心是什么做的?这样被人说得一无是处,竟毫无反应,就像跟她全不相干似的。”
楼下崔琰面不改色,充耳不闻,又似乎这只是别人的故事。
“说。”裴长宁复又坐下,等着林秋寒开口。
“哎,先说好。赤焰湖那边发生了人命案,你若同我一起去,我便说。”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裴长宁并不看他,手中的瓷杯瞬间化作齑粉。
林秋寒咽了咽口水,好看的唇角立时上扬,“这是邀请,邀请。再说了,你身为南临王府世子,疑难案件也是你分内之事。”
说完,他敛色正襟,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崔南心就是崔琰。当年同济堂沈老堂主与崔旸交好,崔旸夫妇出事后,老堂主便将崔琰收为徒儿。”
他瞥了眼裴长宁,瞧出他眼中的疑虑,接着道:“纵然那说书人满嘴放炮,但有一点他说对了,崔家老太太的确宠爱崔琰。但她死后,崔琰处境艰难,全崔府的人都相信是她偷了老太太的翠玉佛,还对她施了家法,可这丫头被鞭了二十大鞭,愣是不认错,腰杆挺得笔直,在祠堂一直跪倒晕死过去。”
“啧啧,”他看见裴长宁眼中一点一点冷下去,“好倔的丫头!自那以后,她被赶至崔府的偏院。这倒合了她的意,方便她外出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