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楮手上拿着一封诏书,从书桌后信步而来。
“温大人来的正是时候,孤恰好有事同温卿商谈。”
他语气轻漫,并未着急将诏书交予。
“边国频频调兵,几欲压境,孤的耐心虽然已经磨尽,但也知时候未到。依温卿所看,这仗,要打不要打?”
“边国比邻不足为惧,大郢尚礼和,但若境线被越,自要反诛之。但边境线外,局势压迫委存诱意,主动开战暂且不谈利弊,最重要是值得放在眼里的桑邶。”
温庭之缓声道,“一旦出兵,桑邶之势于我大郢,便是占了上风。”
纳兰楮几分笑意勾至眼尾,欣叹道,“温卿说话,总能正中孤心怀。孤任其不自量力的蚍蜉撼树,也正因如此。”
他抬了抬手上的那道所刺桑邶图腾的诏书,嗓音隐了几分冷意,笑意更深,“这道诏书,更是证实了孤同温卿相通的猜想。”
温庭之神色微凝,目光落在那图腾之上,抬袖接过诏书,展开细看。
他拢着眉宇,眸色盖影,骤然抬眸看向太子。素来温缓的声音此刻秋水生凉,“求亲和诏。”
“是,求亲和诏。”
纳兰楮薄唇轻启,冷淡地吐出这几个字。
“桑邶呈至坦族的求亲和诏。”
“契雅公主……”温庭之捏着诏书的手不由收紧,“桑邶在逼迫大郢开战。”
太子殿下深幽的眸色生残凉暗光,事情在他眼里,只会变得越来越有意思。
令他冷血沸腾,嗜之闻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