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瞬,用力推了两下, 拼命敲门, “叶华年!”
直觉确信他就在这里,尽管喊了好几遍没有任何回应, 可她偏愈发笃信。
叶华年走到门后,单手推着门,目光锁着门外隐约可见的身影。
静嘉敲门敲的手疼,她生气地抬脚踹,“你给我滚出来!”
他转身背靠着房门,垂眸默不出声。
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你出来!”
“叶华年,你这个懦夫!臭纨绔!你无可救药不可理喻!”静嘉说着又冲着房门踹了一脚, “连驸马也不敢当,你分明连云沉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她又骂又踢,使尽浑身解数,房门里也没有丝毫动静。静嘉甚至装哭,也不见他心疼出来见她。
“叶华年你这个混蛋。”她用力推了推门,抹去眼角的泪光,还是骂他来的解气。
“尚公主成驸马入朝,你才不是志不在此,你就是不敢!你只会逃避。你活的这般通透,偏偏放弃了披荆斩棘的勇气。叶氏门楣,前程和后路是你的挂念,何尝不是你姐姐世子妃的挂念?你用最温柔最周全的方式保全它,可是,你忘记了叶氏一族至今的光辉不是靠祖辈周全稳护而来的。”
静嘉看着紧闭纹丝不动的房门,一腔盛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委屈和失落,“裴哥哥,皇长姐,皇兄,还有世子和世子妃,他们谁不同你这般通透?可谁又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阿姐对我说过,纵夜路一人独行,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句话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总觉得在我阿姐和裴哥哥,还有温大人身上可以看到。”
“叶华年,你也一直以为我是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知道,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对不对。”静嘉对着房门看了一会儿,干脆坐在了他厢房门外的台阶上,他不说话她也知道他在。
“我生在皇宫,哪里真的会是一朵风不吹雨不落的娇花?莫说我的一生不由我自己支配,我也有那种自骨子里而生的无力感,就和你一样。我见过太多不可见光的手腕,后宫又何尝比朝前安宁。我唯一幸运的便是还剩下父皇的疼爱,我仰慕裴哥哥,除了他生的好看,更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因为我倘若不能够嫁给仰慕之人,那我的终身大事也就没有办法由我自己做主了”
静嘉说着叹了口气,淡笑道,“其实现在也依旧没办法由我自己做主,就像现在这样。什么择驸马,也不过是一场棋局罢了。”
叶华年站在那里,和她只隔着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