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个人,能顶什么用?”冯匡走近两步,“恕奴才多嘴一句,那姑娘尚在病中,二少爷也不像是会乘人之危的人……”
沈一隅拨了拨手中的珠子,“他自然不会乘人之危。”
“那……奴才可真是愚钝了。这法子既然没用,到时惹得二少爷发怒,要怎么同老爷那边交待?”
“你以为我爹真的会在乎那小丫头的死活?”沈一隅笑了笑,“我二弟那边……他越怒,事就越好办,只有他怒了,父亲才会明白,谁才是最该继承沈家的人。”
说到此处,他睨了冯匡一眼,“但也得看你选的那些人顶不顶用。”
“爷您就放心吧,那一套可是从花馆……”冯匡咧嘴一笑,嘿嘿两声,没再往下说。
云知这一觉睡得极为难熬,身体重的像灌了铅,太阳“穴”疼的突突直跳,听到周围有人声、也有人在拉拽她,但她眼皮黏着,想醒醒不过来。
有人在说“快一点”,还有人说“头发要擦干”,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像要给海浪淹没了,一会儿又如同跌进冰天雪地中,冷的五脏六腑都在战栗。
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内动了好几下,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撑开。
起初双眼无法聚焦,恍恍惚惚看到一抹红帐交叠在眼前,等意识回笼多一些,缓缓偏过头,才发现床边围着好些人。
几个年轻的丫鬟……有上了岁数的婆子……
一个个都是生面孔。
她第一反应是去找被子,手一拉,发现被褥不知什么时候成了红绸缎面,枕头也换了,而床栏上挂着通红的罗帐……
简直像是洞房的布置,在昏灯映衬霞简直诡异。
更诡异的是她身上所着的红衣……倘若还能称之为衣服的话——这样束罗裙半“露”胸的短襦乍一看像是仿唐的款式,却连个外披都没有,微湿的长发散落在肩背上,激得人不寒而栗。
床边的丫鬟看她醒了,免上前来:“小姐可算醒了。我们已为小姐沐浴更衣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