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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钟,琥珀浓 容九 810 字 2022-10-17

“这个疤……”

“是手术疤。”

云知:“心脏动手术?不会很危险么?”

“危险?那简直是靠上帝掷骰子,基本找死。即使是现在,心脏手术的成活率依旧极低,更不要提是十多年前了。”

“十多年前?”她惊了。

“得有……十三四年了吧。”庆松调整着吊瓶的橡胶管,“我后来听说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说是得把人浸在冰冻的水中进行低温麻醉,心脏只有在停跳时才能进行手术,但是不能超过六分钟……给他动刀的那美国医生前几台类似的手术基本失败,沈琇能活下来,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能载入医学史奇迹的。”

十四年前。

所以他十四岁那年突然要去美利坚留学,是为了动心脏手术?

如果……是这样凶险的手术……

云知梦游似地接道:“他怎么从来没有和我提过……”

庆松从医药箱取出水银体温计抖了两下,“这种陈年旧事他从来不和外人提及的。”

一句“外人”入耳,好似一口气梗在心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明明时过境迁,明知他平安活到了现在,可脑海里,为什么会想起他临别前那场生日宴孤身一人坐在树下的样子?

那时的他,看满堂宾客喜庆洋洋道贺他前程似锦,是一番怎样的心情?

她心里开始走马灯似的晃过许多画面。

此刻应当恨他无心、恼他薄情的,但为什么涌上心头,却是迟了十四年的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