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我还伺候过大小姐三个月呢。”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是怎么过世的?”
小树面色一慌,连连摇头,“我、我不知道。”
连贴身伺候的丫鬟不知情,说明人不是生病死的,之前在苏州老家,只听过是意外身亡,但究竟是怎么个意外,也没人提及过。
小树见她紧盯着门瞧,生怕这新来的五小姐真起了好奇之心把门开了,她很想上前把云知拉回来,偏生又不敢靠近那扇门,只好站在两步远的距离急道:“五小姐,您就别看了,我们、我们还是下楼吧。”
云知没有理会她,不但没退,反而伸出手搭上了门把。
小树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差点没惊叫出声。
云知当然没有更进一步,她回过头看小树一脸的错愕,心下有了答案。
如果只是普通的意外,这个小丫头何至于连稍稍靠近门都如此害怕呢?
由此可见,林楚曼是死在这间屋子里的。
既成了家中的禁忌……那恐怕不是寻常的死亡。
云知松开门柄,冲小树吐了吐舌,“逗你玩呢,看把你吓的。”
小树舒了口气,只当是五小姐起了玩心,说:“我胆儿小……这玩笑可不好乱开的。”
楼下又传来大伯母催促的声音,云知应了一声,同小树下楼去,吃了一顿精致的西式茶点后,方才回房午休。
住在已故之人的对屋,要说全无芥蒂,云知自知还没通达到这份上,但她转念一想,身为一缕魂魄,真要闹个鬼什么的,大家半斤对八两,也就没什么好惧的了。
如祖父所言,大伯母为她准备生活用度一应俱全——雕花小书桌靠窗而置,窗台上有一盏绿色台灯、一面圆镜,镜旁的木盒子里除了牛角梳、各色小发卡外,另有未拆封的雪花膏、豆蔻香粉以及一支印着“美琪唇膏”的小金管,都是新式的玩意儿,她好奇的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放回原位。
橱中的衣物悬挂着不同样式的小洋裙和传统的中式套裙,旁侧的五斗抽屉里则分门别类的摆好衬衣和外裤,都是春季的薄款式;鞋袜放在最底层,前一日她来时所带的箱包也被一并安放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