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等你,论多久,我都等。”
后来,也分清是谁先吻的谁,连长夜都变得短暂,直到天光斜照在胡同的紫藤花上,沉酣于草丛中蚱蜢尤知天亮,发两声属于夜鸣余响。瓜棚子边,唱大鼓书的艺人唱起了《难去留》,正应了那句:情到深处自然浓,意到浓时怎忍舍。
留给他们的时间多了。
正因如此,之后两个月时光,于云知而言犹如走马灯转瞬而过。
沈一拂见过伯昀的研究,伪造一份三分真七分假的报告书是难事,加上她的配合,他们很快取得胡承景的信任——即使是明面上的虚与委蛇,也足以携她一起离开京津。
同行自然少得柳原义,此人的势力比想象中更深,除了胡承景,连广州“政府”内都他笼络的军政人员,僵持了半个多月,沈一拂决兵行险着,让柳原义与伯昀见面,九月下旬,一行人顺利抵达香港预备与方进行签约,挣得一个绝佳的脱身机会。
一切比想象中艰难,总算赶在计划内。
离开前一夜,他们靠在维港边上一家酒店天台上看夜景,身后是一群纵情声“色”的男女沉浸于“露”天派对,前方星空璀璨、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码头,是即将离开之处。
后边长桌摆满各“色”西式餐食,服务生给他们装满了盘都一口没碰。碍于多双眼睛在盯梢,沈一拂给了服务员小费去附近茶餐厅买了烧鹅和“乳”鸽,她来了食欲,讲究油腻油腻的,直接上手扒了个鸽子腿,“难得来,还是吃本土美食……”
话没说完,个小女孩推着酒箱子上前问:“先生,请问咪俾你女朋友买酒水?如果唔饮酒,都可乐或冻柠茶……”
云知竖起指尖上的钻戒:“我唔系佢女朋友,我系佢太太。”托单子的福,她也能入乡随俗说一句本土方言。
沈一拂递去一张钞票,将整个酒箱留下,云知边他“败家”边将开啤酒饮了大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