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讲好了的,谁知大堂兄才迈出门槛,大伯母就哭哭啼啼冲上前抱他,一会儿说就留下,一会儿又说好歹过完年再走,伯昀越是宽慰,大伯母哭的越厉害,到后边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了,还是大伯上前将母子二人生生拉开。
伯昀在延长的事林赋厉因是知情的。林瑜浦的死给他敲响了警钟,他也托人打探过,延长那边有北洋军镇守,反倒比苏州这里安全。
楚仙和幼歆也被传染着哭了起来,伯昀上车前的最后一眼,目光在云知脸上定了一下。
她的眼眶也有些湿,沉静着冲他点了一下头。
那夜,云知和她提到“暂管钥匙”这一提议,起初他是不同意的。她一个学生,学业都未必顾得上来,哪能兼顾如此危险的重任?
她说:“这些‘生意链’已形成相对的模式,之后,我也只需要知道这些义士都有谁、经营的是哪些铺面,至于每个月的进项支出,非有重大的变故,大多时候还是由福叔“操”持。既不会影响我的课业,也不会危及我的安全的。何况当下,科研所离不开你,大哥总不能让之前大家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吧?”
见他犹豫不决,她又说:“这也是祖父的意思。如果到时真有什么困难,我会寻沈校长帮助的。”
伯昀并不知沈一拂辞职之事,听她这样说,倒安心了不少。
长房长孙这一走,林家就更显冷清。
回到上海,大伯母高血压的老“毛”病就犯了,时好时坏病了一个多月,到年前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