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软一言不发,只是心疼地看了看陆骁辞。陛下一直这样,做事犹豫不定将皮球抛给众人踢。许是因为年少得吕氏助力的缘故,他十分不愿与姓吕的老一辈人发生冲突。
这样一来,受难的人就变成了陆骁辞。他对吕家向来持打压的态度,自然不会允许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由此引起吕氏一派的不满,说什么太后养育陛下劳苦功高,到了晚年正是乌鸦反哺的时候……
于是这几日,朝堂上以陆骁辞为首的反对派和以楚行为首的孝子派吵的不可开交,还有皇帝这个从中和稀泥的。
“殿下宽心,总会有办法的。对了,除夕宴快到了,殿下不要忘了该准备的事。”
除夕宴宸妃娘娘有意为楚行选妃,陆骁辞记得这事,拍拍她的手说:“放心,楚行之妻只会是吕筱筱。”
吃完饭下人收拾好,季软依偎在陆骁辞身边,两人又坐了一会。陆骁辞有一个时辰午休的时间,下午还得处理公事,和一帮没脑子的人朝堂辩论。
正巧,他今日约了御医看伤,这会差不多该到了,果然没过一会下人禀报说:“御医到了。”
“请进来。”
很快,一个头发白胡子也白的御医弯腰毕恭毕敬地进来,见到太子妃还有点意外。跪拜过后,陆骁辞解开衣衫季软偏过头去。他笑:“回避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
御医听闻手抖了抖,他是真的不懂太子和太子妃的这种情趣。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伤好之前不要同床,就是怕他们擦枪走火。可现在看来,这二位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一看御医拉下脸来,季软就知道被误会了。苍天可鉴,她虽然见过,但也仅仅是见过,当真听话了。
很快外衫被褪去,陆骁辞只着一身里衣。里衣挑开一点,便看得见伤口了。季软也想知道伤口怎么样,便凑近去看。
雪白纱布一层层解开,露出新长出来的粉色皮肉,伤口愈合后留下一道褐色的疤,那条疤约莫半指宽度,望着狰狞疤痕,季软完全可以想象当日刺进去时是何种情景。
“不疼了。”陆骁辞这话说给御医听,也是说给季软听。
他看季软那副样子,心疼的都快掉眼泪了。
“殿下正值青春壮年,伤口恢复的很好。药不必再喝了,记得饮食清淡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