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软瞧他久久不说话,越来越奇怪,蹙眉问:“大人还没回答,为什么知道我曾向殿下借马?”
“以前一块读书时听殿下说过罢了。”陆骁辞随便扯出理由诓季软。想起往事难免思量将来,他的眼神幽静深沉,实在觉得自己这份心动来的不是时候。
季软没有怀疑,羡慕道:“夫君连这种小事都愿说与大人听,可见与大人交情是极好的。”
“嗯,是还不错,他——的确很好,不枉你一片心意。”陆骁辞拐着弯夸完自个,还不忘打趣季软:“所以,你算是对太子殿下一见钟情吧?”
季软:“大人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
“难道不是么?”陆骁辞一脸理所应当,“我们——你们之后没再见过吧?不是一见钟情是什么?”
季软懵懂,迷迷糊糊觉得:好像……似乎也可以这么认为。可她那时才多大,哪里知道喜欢是什么?
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喜欢到底为何物。
陆骁辞见人低垂着眼眸,心说还害羞了。他不再多言,满心算计接下来的计划,应该怎么将季软保护起来。
怀揣心事陪人看了一场烟花,待陆骁辞返回宫宴时,只见众人兴致未歇,大监趁兴道:“南安侯之女徐雯献上开年贺礼——江山社稷双面绣。”
高昂的唱诺刚落,徐雯身后宫人们双手奉着卷轴,缓缓踏入殿门。徐雯今日特意打扮一番,依旧赤色襦裙火红凤钗,瞧着气色倒是好了许多。身旁与她同行的,正是夫君卢植。
自从徐雯应下除夕宴开年贺礼,卢家恨不得将她当成祖宗供着,卢植连纳妾一事都搁置了。徐雯不愿回卢家,卢植每逢休沐便去南安侯府看她,嘘寒问暖十足贴心。
这些日子,卢家都默认徐雯是要光耀门楣的好儿媳,就等除夕宴上徐雯一展双面绣绝活,手捧陛下恩赏满载而归了。
很快,卷轴被缓缓拉开,约莫一丈长,每展开一尺,众人便惊呼一声。那江山社稷图绣工极好,褐色山脉澄碧江水活灵活现。再看背面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大漠孤烟黄沙弥漫,给人苍远辽阔之感。
不等宫人展示完毕,皇亲贵胄纷纷赞叹:“好一副江山社稷双面绣,真是鬼斧神工。”
“南安侯之女还有这种本事,卢家能娶到这种儿媳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