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软只觉得头顶一声轰鸣,片刻震惊过后,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殿之上,谁敢乱传话?
因此方才那一声“太子殿下到”,真的不能再真了。
一秒钟也不想等了,季软起身,疾步向殿外走去。
显然,陆骁辞才刚回来,连寝宫都还没来得及去,要不然也不会身着玄色常服,连官带都没有坠。
他步履稳健迈入大殿,带着身后一众随扈,无需过多言语中央自然而然让出一条道来。陆骁辞目光凌厉,精雕细琢的轮廓愈发显得冷面薄情,不肖他开口算账,已经有人心虚地低下头了。
这副模样霎时让八瓦尔觉得如临大敌。他的想象中,北梁太子是一位温润公子,才不会带着如此强烈的杀伐之气,如同历经尸山血海归来的罗刹。
有人提醒:“殿下,大殿之内不准带随从,这是规矩。”
陆骁辞没有理会,信步走至殿中,直至见到季软脸色才稍微缓和,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点情绪。
一别三月,雪落了一场又一场,她从秋等到冬,终于把南飞的雁儿盼来了。季软顾不得礼数,飞身扑到陆骁辞身边,忍着泪道:“殿下……”
仿佛当旁人都是空气,陆骁辞接住他,抚着季软背不住地说:“不怕……不怕……我回来了。”
好奇怪!从事发到陆骁辞回来之前,她明明不怕的,可是现在,却忽然怕了,委屈了,想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