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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润可从来没告诉过她原主的身世,大概这货也不甚清楚,实在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破解谜题了。

“小师妹慎言!”莫鸿还算镇定,大概也是脾气好,能忍受得了她的胡说八道,冷阅可给气惨了,扬起巴掌威胁:“师父为着你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你不但不知感恩,竟然还随意诽谤诬蔑他,我今日就替师父教训教训你,好教你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

杜欢忙往封晋身后一躲,嚷嚷道:“既然你师父这么委屈,你干嘛不把他的委屈说出来呢?你当不说就能感天动地了?他感动的只有自己吧?”这年头早都不流行默默奉献了,好事要做在明处,就算是写篇煽情的宣传稿也要在原型的故事基础上加以改编吧。

莫鸿:“……”莫名觉得小师妹说有的道理。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别让我扯下遮羞布你又受不了。你娘名叫杜容。”

莫鸿厉声阻止:“二师弟,休得胡说!”

冷阅气急败坏道:“你们往日全都瞒着她,纵的她无法无天,我今日便要让她知道真相,省得她一直对师父不阴不阳。你娘是师父的师妹,也是云梦泽内定的下一任巫祝。云梦泽的巫祝须得以圣洁之身继位,且终生不得嫁人,但你娘跟路过的一个年轻男子珠胎暗结生下了你,那男人离开了。你娘不但做不了巫祝,还要受罚,她给你下了三生蛊的毒,将你托付给了师父,便服药自尽了。师父既当爹又当娘的将你拉扯长大,还四处寻访奇珍药材,就为了解你体内的三生蛊毒,你不知感恩便算了,还对师父颇有微词,怎么对得起他!”

凌子越多年隐瞒的秘密就这样被杜欢知道了,莫鸿紧张的唤一声:“小师妹——”

“我没事儿。”杜欢没想到凌子越居然是这样的男人,脾气不大好心胸倒宽宏,只是有一事不解:“她……我娘恨那个男人,所以才要给我下三生蛊毒?”原主的亲娘脾气还挺偏激啊,爱而不能相守便拿孩子撒气。

“你知道什么?”冷阅看她跟白痴没什么两样:“若是你身体健康,你娘死了你将来便要接替她当巫祝,这辈子都别想婚嫁。你娘不想让你重复她的老路,索性下了三生蛊早早绝了门中长老们的心思。而三生蛊毒霸道无解,你虽然活着但没了康健的身子,门中长老只能另外再物色人选。”

“哦。”听起来人人都有苦衷,倒真是情感动天。

杜欢的镇定冷静出乎莫鸿的意料,这些年来她没少追问自己的身世,师父都是绝口不提。她小时候中心岛上住的人不少,偶尔有些风言风语传进小师妹耳中,她没少哭闹追问,后来师父便将岛上嘴巴不牢靠的都撵去外岛居住,这才落得个清静,更导致谢润上岛之后,小师妹才找到了玩伴,对他生了情。

“小师妹,你……你……”他素来忠厚,并不擅长安慰人,特别是小师妹这副冷静的样子太过吓人,不由狠狠瞪了冷阅一眼,都是你多嘴多舌,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先把人稳住:“小师妹你别伤心,师父虽然不是你亲生父亲,但疼你如同亲生父亲。”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自己也觉得不甚有安慰的效用,只能想着再寻摸几句安慰的话,没想到小师妹把那张画塞进他手中,推着他们俩往外走:“你们回去给他,问问他认不认识画中人。赶紧走吧别再烦人了!”

冷阅说的时候全凭一时激愤,等扯开陈年旧事,见小师妹不但没有发怒,甚于过于平静,顿时有些慌:“你……你想打便打吧!”

“你有毛病吧?”杜欢习惯性反击:“我又不是你们师徒,动不动就想打人,一家子家暴狂。”将两人推出门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大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