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来问去,问个没完。
封晋心里窝着股火,感觉自己充当了棒打鸳鸯的恶棍,他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就连同他提的要求也是一般针二,杜欢没有去四方馆,魏太子便想自己跟来,就这么难舍难分吗?
更有凌子越问起两人结识种种,还特别无礼的说:“还请殿下归还老夫的徒儿,她年纪小不懂事,现下又失去了记忆举目无亲,老夫更不能让她流落在外受苦。”
封晋当时便忍不住道:“阿欢从来到本王身边便不曾受过委屈,本王也不会让她受委屈。至于归还……她也不是个物件,可以随便搬来搬去,还请国师慎言。如果她想回到国师身边做个乖乖徒儿,本王不反对。但她若是不愿意跟着国师,本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挟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与魏太子及凌子越打了一天交道,可以交流的不甚愉快,只觉得精力不济,回来问起府中之事,宫敬仪一瘸一拐来回话:“杜姑娘今日一天都没有出门,小的怕她身体太过劳累,特意从库里翻了燕窝让人炖了替她补身体,还让倚梅园的丫环婆子们都用心侍候着,谁要侍候不好就送到庄子上去下田干活。”
封晋喝杯热茶,对他的工作给予肯定:“打一顿板子就都警醒了,若是让我听到一言半句怠慢杜姑娘的,你们都小心自己的皮子。”
宫敬仪心道:现下杜姑娘成了香饽饽,魏国人想带她回去,殿下您想留下她,自己不使劲儿,劲儿全照着我们下面人使,有甚个用?
不过鉴于端王殿下从来就没讨好过女子,宫敬仪也不敢把肚里真心话说出来,只能委婉建议:“殿下,杜姑娘在府里住着,那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觑着端王殿下的脸色好像不是特别舒展,连声音也压低了些:“总之女儿家都盼着有人多关心多疼爱,倚梅园里的丫环婆子侍候的再周到,也及不上殿下的关怀。”
封晋不知想到了什么,打开暗格扔给他一瓶药:“宫里的伤药,消肿化淤有奇效。”
宫敬仪受宠若惊,紧握着瓶子再接再励:“只要哄的姑娘愿意了,她为了殿下执意留在咱们大燕也不是不可能的。”
封晋却想的是,她当初为了魏太子敢离家出走,是不是有天也会为了自己离开云梦泽?
他心里忽然浮起个跃跃欲试的念头,自己与魏太子出身相当,容貌更胜一筹,更何况小丫头如今连旧事都忘了,虽说趁人之危不大体面,可如今也顾不得了,谁说他就一定能输呢?
端王殿下打定了主意,便趁夜前来关心杜欢,结果进来之后差点气炸了肺。
杜欢靠在床沿睡着就算了,可那个毛人不但躺在她床上盖着被子,轻轻揭起被角便能看到他下半身缠满了细布——谁能来告诉他一声,这丫头居然给男人下半身脱毛?!
他回府足足有一个时辰,就没人告诉过他这事儿。
“阿欢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