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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凉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殿下可曾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嗯?”这问题没头没脑,桓羿一时未能听明白。

甄凉解释道,“殿下从前在皇陵守孝,回来之后身体又不好,一向不怎么出现在人前,所以陛下就算忌惮,一时也不会做什么。可现在殿下身体已经康复,这几次宫宴都出席了,等过完年,只怕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深居简出。”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说别的,无论是婚事还是出宫开府之事,都该提上日程了。”

这样一来,朝野的视线都会汇集在桓羿身上,而这必定是桓衍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因为这意味着桓羿会脱离他的掌控,逐渐形成自己的势力。

他们不得不提前打算。

这件事,桓羿当然也是想过的。但他看甄凉的脸色,就知道她有话要说,便道,“看来阿凉已经胸有成竹了。”

“倒也算不上。”甄凉道,“只是殿下若想安稳地出宫,暂时解除陛下的忌惮,恐怕唯有自污这一条路了。想要自污,贪赃枉法的事殿下如今也做不到,那就只好往酒色财气的方向靠。”

做出无心朝堂,沉迷他事的姿态,虽然以桓衍的多疑未必会相信,但短暂地迷惑一下他和大众的眼睛,还是可以的。

“酒色财气?”桓羿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却不知,阿凉为我选的是哪一种?”

甄凉面不改色,“饮酒纵欲,都容易伤身,殿下才刚病愈不久,身体还有所亏损,需要慢慢补养,自然都不适合。”

“如此,能选的就只有财了。”桓羿眉梢轻动,“但只怕陛下不信。”

桓羿是什么人?从小在金玉堆中长大,世间什么好东西都见识过了。便是如今,桓衍虽然说对他不上心,但也不曾在物质上短少过他,顶多是没从前那么精细罢了。

要说他像普通人那样掉进了钱眼里,变得庸俗不堪,恐怕没有多少说服力。

“自然不是普通的财。”甄凉说,“必要风雅之极,才能匹配殿下。既要风雅,自然脱不出‘琴棋书画、诗酒香茶’之类的东西。我听成总管说,殿下从前就很讲究这些,如今不过是重拾而已,想来陛下也不会有太多疑虑。”

“你想从‘香’入手?”桓羿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