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来慢慢俯下身子,撑在床边和她平视着。刚刚整理好一切的孟宗青显得俊朗精神,眉眼深深,有一种不敢让人直视的威严。
“本王无心,可保不住别人,往上赶啊。”
宁月是真不懂这男人了。明明在外头清冷孤傲又要脸子,明明对自己没意思。可是现在关起门儿来,倒是因着顾虑起她是不是会吃味,自个儿也伺候自个儿穿衣了。
“我…我不在意啊……”
宁月不解,往被卷里缩了缩,“您这堂堂国舅,多金贵呀,自个儿给自己穿衣穿鞋的,哪能像话?”
她心想,要知道,当时皇后娘娘从宫里挑人陪自己跟到庆王府的时候,很多宫女都抢着自荐。这唯一可以近身伺候您国舅爷的机会,谁不急着来?
这倒好,您这一张冷脸都把那一朵朵娇花的期待给冻蔫了,说出去,人家以为是我是个妒妇呢!
孟宗青盯着在床榻上还不下来的宁月,眉毛一沉,“以后这些事,应该由你来伺候本王。”
“我?”
孟宗青一脸“你以为呢?”,起身道,“昨天折腾一天,看你也累坏了,想赖床不起,本王也没说什么。今天就免了,以后可不行。”
宁月没伺候过男人穿衣服,这举动在她眼里可算很亲密了,眼下遇上的头一个活儿就是以后要伺候这煞星穿衣,以后怕是二人尬脸子的时候有的是了。
孟宗青见她有些不乐意,于是口上松了松,“你可以选两个得力的留在外房自个儿用,夜里口渴饿了还有个使唤的人。只是本王一向谨慎,不喜欢外人近身罢了。”
他行事小心,宫里宫外最要紧自己的隐私,因此用人只用信得过的,一如他当年带兵打仗,抑或是官场提拔。
他知道宁月是有几分小心思,鬼机灵,可是她的谋算不在自己,更何况知道情况后,现在她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张透明的纸,更无坏心眼。她留在身边,倒也是让他难得的信任。
洗漱完毕,待到宁月梳妆打扮好,孟宗青已经在屋子里等了她很久,从铜镜里见她头绾起来成了个螺髻,换上了妃色的对襟儿常服,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一开房门,外头早早儿地跪满一院子的人,齐声请安道,“王爷千岁,夫人金安。”
府里难得来了位小夫人,还这么年轻,全府上下都新鲜极了。昨儿个夜黑,没人得机会瞧见宁月的样子。如今阳光底下偷瞄到了,果然是清雅无双,眉间还有一团轻盈的稚气未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