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眸色一沉,宛如琥珀落入大海,瞬间笼上一层痛意。
“因为,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
她说着,视线飘到孟宗青的脸上,仿佛要将这个万人之上的男人看个透彻,“怜子之心,离儿之苦,人世间的常情,王爷能明白么?”
孟宗青听得愣住,他诧异地看向她,头一次直直对视着她的眸子,目不转睛,毫不避讳。
他看她眼中似乎蒙上一层水润,显得她那样无助,又感觉其中夹杂着几分怨意,正如他第一次见到她那般。他感到这样的怨,仿佛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可是,他又觉得,她看着自己,竟然有几分不忍,几分情愫。
孟宗青一直看不透她,可是今天是第一次,他感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虽然他还是不懂她,可是也不知怎么,看着这样双眼蒙蒙,眸中又恨又暧昧的她,忽而心生怜意,又觉得几分燥热,突然间只觉得心越跳越快,以至于呼吸一起一伏愈发沉重。
宁月尚且不知情,依旧丝毫不客气地回望着他,直至感到孟宗青的眼神渐渐复杂深邃起来。
“夜深了,不扰王爷休息,奴才告退。”她看出他眼中不同寻常的异样,本能地感到一丝退缩,迟迟抽回视线,强硬着冷静下来,福了下身子便要走。
“你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突然,孟宗青低哑一声,极其不耐烦似的。
还没等宁月反应过来,忽然手臂从后面被大力一拽,整个身子重心不稳,几乎是直接向后倒去。
扑——的一下,跌进了光滑柔软的紫锦之中,骤然间,那属于孟宗青的甘松佩兰的清香一下子笼了上来,侵犯着宁月的周身和鼻息。
孟宗青一把环住她的腰身,轻笑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除了你这丫头,谁还敢呢?”
他没有半分责怪,反而多了几分宠溺无奈似的语气,“是我太纵着你了。”
宁月又回想起那日他微醺的样子,忙推住他,强硬着冷声道:“奴才只当王爷是醉了,还望王爷放开。”
“可惜,本王没有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心慌的厉害。可越是心慌,越是止不住地想抱紧她,甚至还想做的更多,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真的为她意乱情迷,还是她在那杯茶里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