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说的话,宁月听不懂。”
强行稳了下心神,微微扬唇,警惕地看向他,“宁月的父亲不过是小小药商,如今经营不善,这才被迫入宫。怕是大人,弄错了。”
“宁不算大姓,”
宋太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官靴,脸上倒没什么恶意,不过他笃信自己猜对了几分。
“太医院的右院判,宁济成宁大人,与在下交情不错。可惜,他如今不在这儿了。”
宁月吞了下喉咙,眼睛因为心虚而眨了几下,微微昂起下巴,肃着脸道:“原来如此,不过是同姓罢了,刚好又是御医,都是仲景之业,或许追溯起来,还是本家。”
“是吗,这么巧。”宋太医打量起来她的眉眼,虽然乍一看并不像宁济成,可她眉间的那种倔强之气,倒是有几分相似。
宁月长得肖母,可性格大多像父亲,进了宫之后,倒没有人认出来她是宁济成的女儿。更何况,她一直隐藏在永巷,见的人不多。后来去了束英阁,更是没人来查了。
眼下宋珍堂冷不丁地说起来父亲,宁月心中一紧。
“大人若无其他事情,宁月得去内务府办事了,改日一定给大人奉茶。”宁月垂下头,欲转身要走,此刻不便多说话,也不能再多说话,唯有搪塞几句开溜。
如果让宋太医确认了自己的身份,难保他不告诉孟宗青。
“在下其实相信,宁大人是冤枉的。”
只见宁月背影微微一僵,脚下的步子却没停歇,只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走了。
宋珍堂望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提着医箱进了束英阁。
日影微斜,落木纷纷。
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来了,紫禁城的秋带着几分萧瑟之意,因为这里种满了春天夏天开放的锦簇繁华,然而到了秋天,百花凋零,唯有曲折的枝干弯曲着伸向天空。
枫叶红火,树下,宁月临着清云池,正静静地望着,可是她心烦意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