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能去娘娘宫里?”
“不就是生个好皮囊,难不成还想做个贵人。”
“我看,准时走了后门,看她那清高样子,装什么装呀。”
一时间,窃窃私语暗潮汹涌,宁月都一一听在耳中,脸上却无动于衷,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院内,没失半分稳妥。
老宫女见人声渐起,呵斥道:
“住嘴。都给我记好了,这里是云意殿,从这院子出去,便都是奴才,只管老实记得该伺候好的主子,谨言慎行,少说多做。”
“可是,听说储秀宫娘娘也是宫女出身呢。” 突然,人群中一声嗫喏,声音极小,却不巧被老宫女听去了。
老宫女只是冷哼一声,她见得人多了,倒也没拎出来那宫女掌嘴,道,“我且不管你们以后哪位飞上枝头做凤凰,如今只要是在宫女名录上,便都给我仔细。” 她说着,踱步停在了刚刚那位多嘴宫女跟前,盯着她道,“别整天心思都挂在哪位娘娘出身的事情上,到时候,可别怪姑姑我没提醒过!”
不过,那宫女所说也不是无稽之谈。宣永帝皇恩宽大,广纳后宫不说,雨露更常常沾到宫女身上,一夜之间再封个答应或是常在,也算有了小主的位份。
如今这群宫女不乏有心怀侥幸者,想凭着年轻貌美来个鲤鱼跃龙门,上龙床做主子,自然都知晓那位储秀宫娘娘便是个典范。
可惜,宁月对这些毫无兴趣。
待一列列宫女随着各掌司从云恩门离去,宁月这才走到老宫女面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道:“多谢宋姑姑成全。今日之恩,来日定涌泉相报。”
宋姑姑受了这一礼后,才微笑着扶宁月起来,低声道:“宁大人心怀仁慈,常为宫女瞧病,我这多年的心痛之症,便是他调理好的。如今大人蒙冤离去,将你委托至此,我定会帮忙。只是今后的路,如何走,便要靠你自己了。”
宁月听出意思,垂首道:“宁月明白,出了那云恩门,奴婢自然与姑姑不相识。”
见宁月明事理又聪慧,宋姑姑满意的点点头。
在宫里做事的人都是这样,虽然是帮忙,但还是更想明哲保身,能少牵扯便少牵扯。自从父亲突然被流放西北道之后,宁月和母亲求遍了父亲的同僚,却吃了一个又一个闭门羹。自打那之后,她便懂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