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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言瞬间噎住,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发火,还是该道歉,亦或是该害羞。

气氛僵了片刻,她终是选择了懒得同一个伤患计较,自顾自地下床去穿衣、洗漱、用早膳。

等一切做完,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拿了药过来给他涂抹,只是这回比昨日下手要重了几分。

面前那人背对着她,将光裸的背部任由她涂抹,然而脸上却紧蹙着眉间,对她偶尔的故意使力忍着一声不吭。

其实小姑娘再是故意使力,那也是留了轻重的。只是她不曾经历过军棍打在身上的疼痛,便也不知在受伤的第二日,伤痕会比昨日多几分酸痛。

因此手指尖偶尔轻轻戳上去的时候,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可对受伤第二日的赫连卿来说,便是只要碰上一碰,酸痛就能疼进骨子里去。

可惜这些温若言是全然看不见的,等到她终于换了正面涂抹,那人早就把眉间给抹得平平整整。

“你下回,可不准再偷偷跑到我床上了。”二人面对面相坐,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故意欺负他。

对面投来一道温柔的目光,只见他浅浅笑着,低声回了句好。

“对了。”她垂眸盯着自己给他涂抹药膏的手,并未回视他,“午后我要回娘家一趟,你别趁我不在的时候,闲不住去偷偷练武,知道吗?”

然而赫连卿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后面的嘱咐。

他闻言愣了一下,问道:“回娘家?为何?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娘亲了,想回去看看而已。”

“哦…那,那我让何穆送你去吧。”

温若言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府上不是有车夫吗,要何穆送我做什么?我得让他看着你才行,免得你趁我不在,不肯乖乖躺着。”

“那好吧…”他握住那只拿着药罐子的手,眨了眨眼眸,“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