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恪轻轻吐了口眼,抬眼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牌艺室的挂钟慢慢地快要走向五点五十五分,游戏已经接近结束。
游隼又倏然站直身,回头睃巡向一架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架着的摄像头,露出笑来,好像是在进行一场演讲。
“好,观众们,还记得我放在这场讨论会最开头的规则吗?”
“玩家要想获得胜利,必须本局游戏得满六十分。
“这是隐藏在剧本里高于所有规则的总规则。指控罪行四十分钟,暗线任务二十分……但玩家剧本上还有第三条隐藏任务可供选择,这条任务可以让一个玩家单独获得胜利,不过这条任务是什么,我暂时先不说。
“我不打算让在场的两位脱罪,所以我要先向真理法庭指控:6号玩家宋书意杀了5号玩家钱小天。
“知道玩家牌的第三条任务后,我相信这是误杀。6号玩家借携带进庄园的行李中带了一瓶氰-化物,而这瓶氰-化物在庄园的行李统计名单上标注的是安眠药。
“6号玩家宋书意在12点50分到13点整之间进入书房,把氰-化物溶在了放在金恪座位上的那杯茶水中,被钱小天误饮,导致死亡。”
宋书意一下子张大眼,看上去不可思议道:“游隼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游隼从口袋中掏出一瓶安眠药的药瓶放在桌子上:“这是那瓶毒药,可以接受法庭检查。”
宋书意一下子靠到椅子上,愣神地看着那瓶药。
之前她趁李子骞去“上厕所”的时候回房间找药没找到,原来偷走毒药的……是游隼。
她知道肯定有人开始怀疑是她下的毒了,毕竟捋一捋能推出来钱小天上楼前只有她去过二楼。但游隼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第三条任务是什么?
宋书意忽然反应过来,难道所有玩家的第三条任务是……
但她紧接着又反应过来:游隼为什么要揭发她,就算游隼想一个人赢,可他暗线任务不是还没完成吗?他们两个不是……队友吗?
那把纯银枪管,黑色枪柄的枪静静地压在牌桌中心。
“在我剧本的扉页,还印着另一句魔术师的准则:如果你想变出一个绝妙的魔术,那就务必要把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和魔术无关的地方去。”
“可惜了,”游隼笑笑,“如果李子骞不是想着去杀你,我这局能赢。”
宋书意下意识马上抬头,却发现游隼正抬眼皮看向金恪。
“我不用做暗线任务,也不需要指控出杀手罪行。”他说,“在扑克牌里,我是那张黑白joker。”
他道:“我只需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找出当年入室抢劫抢走了我父亲过世后留下的三幅名画,还导致我母亲伤重在医院离世的凶手,然后杀了他;第二件……”
尖锐的呲啦一声,整张沉重的木牌桌被拖拽着向外,砰地撞在那几把没人的椅子上。
宋书意被吓了好一跳,猛然向后退站起身来,有些惊恐地看向金恪。金恪交叠着腿坐在那,仍然在神情温和地笑,小腿却挡在桌腿上,整张桌子被他斜向着自己的方向推过去,那把沉重的枪微微一颤,飞速向着金恪靠近。
咣当几声,空椅子被撞翻,纸页、照片在惯性中纷飞。
宋书意实在没忍住尖叫了一声——游隼居然翻跳上了桌子,肩背翻滚过一轮,又从桌子那头没发出多少声音地落地。
他从墙上抓下了那把和桌子上一个型号的□□,另一只手扣住了金恪去拿那支枪的手的手腕,枪口已经顶到金恪咽喉:“第二件事,杀了雇凶抢画的那个人……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把枪明明不应该有子弹,却沉闷的一声砰。
血从金恪咽喉炸开,浓稠的液体慢慢地淌过他的脖颈,浸透了洁白的衬衫衣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揪红包吧,写累了,本来想正儿八经写个推理故事,但一个是游戏题材限制背景信息量,另一个都懒得看,我也懒得写了。有大纲,每章写什么都是定好的,这本当随笔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