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连严苓的事情都瞒着我,我以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绝对不会再麻烦你,”岁杪闭上眼,最后一次,平静又决绝的道:“出去!”
脚步声在殿内响起,紧接着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了后,她才睁开眼睛,眼眸在睁开的那一瞬间眼泪便流了下来,沿着鼻子滑落嘴角,她尝到了,是咸咸的。
她靠着殿门,身子慢慢滑落,她将脑袋埋在了屈起的膝盖处,眼泪沾湿了衣裳,殿内响起小兽般轻慢的哽咽,以及一种哀愁的嘶鸣
清荷端着粥回来,脚步声放的很慢,靠近她,弯着腰,也没问她为何哭了,而是轻轻的道:“主子,粥来了,喝点好吗?”
这句主子像是把她的记忆扯得很远。
清荷以前就是叫她主子的,后来是郡主,再后来就是娘娘,可只有这句主子,让她想起了当时在太后身边的日子。
记忆很漫长。
她隐隐约约记得,那时候好似是严苓被书上的什么吓到了,不敢自个儿睡,跑来和太后说,不知道是不是也听了别人说,岁杪受宠,严苓看着岁杪,乖乖的喊了句,“皇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太后当时乐呵呵的笑了笑,“你这个丫头,她可不是你皇姐,你喊她岁岁便是。”
当时还很陌生,两个小孩面对面躺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的,当时的夜风很温柔,耳边是蝉鸣的声音,盛夏酷热,严苓举着一把小扇子,讨好的道:“岁岁,我给你扇扇子吧。”
“好呀,”岁杪笑了笑,“我也给你扇。”
那时候的扇子扇的很轻,风很温柔,严苓悄悄的看了眼岁杪,喃喃道:“岁岁,我觉得你的眼睛,可好看了,像、像”
岁杪歪着头,“像什么呢?”
“像”严苓似乎终于想到了像什么,笑了起来,那颗虎牙若隐若现,献宝似地道:“像一朵桃花!”
岁杪笑了。
严苓笑嘻嘻的道:“笑起来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