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舒一时失语。
余矣以为她进宫, 就是为了攀龙附凤来了,前几日自己和元启腻歪的时候,他就撞见过几回, 那时只是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如今倒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
余矣站得笔直, 如一棵松柏, 大义舍身的凛然模样。
宋乐舒倒是未恼, 她侧头盯着余矣的双眸:“余修撰,我知你无心,便不和你计较。我听了便罢了, 你往后可不要再说这等幼稚的话了。”
余矣一愣,宋乐舒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自顾自坐在了桌案旁, 提笔写着什么。
这几日宫中及前朝的流言蜚语他倒是听得清楚。
上朝时, 他也总能看见前朝的臣子为这件事争辩。前朝之臣支持着陛下的举动,余矣知道他们打着什么算盘。
陛下要娶前朝侯府的千金, 一来表示了对他们前朝臣子的尊重和重用,二来也让他们看到了曙光,说不定也能趁此机会将自家女儿送进宫里。
反对者自然理由也很简单, 怕陛下厚此薄彼,或者就是单纯看不上前朝之臣。
余矣一介文人,不想去理会那些纷扰。
正午时分,编修们大多感到了疲乏,宋乐舒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想歇歇眼睛,便托腮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
忽然,视线被挡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脸色更加阴沉的宫女抱着一摞书,直接站在宋乐舒的面前:“宋编修,今日查阅完这些,整理出脉络来。”
这宫女是典书阁中打下手的,这几日看宋乐舒极为不顺眼。
宋乐舒草草翻了两下,眼皮也没抬:“哦。”
她知道现在的宫人都在给自己难堪。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想明里暗里给自己添些堵。
那宫女见她反应平淡,冷哼一声走了,临走之前还请示般的看了余矣一眼,见余修撰神色复杂注视着这里。
宫女先是抖了一下,而后见他没有指责自己的意思,定了定心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