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彼多你能幸福,而并不是,我救了你,我带你离开了流星街,你就得和我绑定一辈子啊?”楚谟脸色阴郁地说:
“我希望你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无聊的人情束缚,你根本不欠我什么,而且”
“其他人根本无所谓,我只选你。”
楚谟硬着头皮说下去,“选我的代价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你就得有很久见不到我,或许你的大半辈子就那样过去了。”
“就算这样,也无所谓。”
“你到底有在认真听我说吗”楚谟烦躁地问,“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有在认真听。”
“你听什么了啊?”楚谟几乎低吼。
“每一句话”尼飞彼多注视着楚谟,清冽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但声音却依旧决然,“都有在认真听。”
楚谟的面孔微微抽搐,他的眼球传来一阵胀痛感,双童闪烁着暗澹的猩红。
最近,他一直都很难像以前那样自如地控制好情绪,只是稍微不留神,属于龙类的暴怒情绪就会涌出,占据他的大脑。
他仿佛能听见一阵嘲笑声,来自那个病号服男孩的嘲笑。
“真的值得么?”楚谟掩着诡异的眼童,“我真的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
“你不是怪物。”
楚谟沉默许久,伸出右手,轻轻擦拭掉尼飞彼多眼角的泪痕,“我都说了这么狠的话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执着”
“早就决定了。”
额前垂下的发缕,遮掩着尼飞彼多的双眼。
早就决定了
楚谟忽然想起尼飞彼多的念能力,那本名为《恋人》的书。
那本书的代价是——如果她对楚谟以外的人产生了喜欢的情绪,那就会死。
眼前这个女孩,可能从走出流星街开始,就已经没有给过自己其余的选择了,她早就决定了,这辈子都要跟定你。
“你真的好奇怪。”楚谟苦笑了一声,“我沉睡之后,时间会流逝得很慢,你得等我很久,我失控的时候,又像之前那样伤害你”
他沙哑地说,“你会很痛苦,会后悔的。”
“比起这些”尼飞彼多抬头,对上楚谟的视线,声音清冷地说:
“龙,也会孤单的,醒来后发现自己熟悉的人都变老了,那时候如果连我都不在你身边,你会很孤独的。”
楚谟的双童微微收缩,他沉默了许久,问:“那等你头发变白时,我还像现在一样年轻,那怎么办。”
“头发的话已经白了。”
尼飞彼多轻轻歪了下脑袋,雪白的发丝随之摇曳。
楚谟呆呆地看着她,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也是,我真是个白痴,到底在纠结什么。”
风拂过笼罩在余晖下的草原,万物随风摇曳,与空气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远处,夕阳向大地收束走仅存的光芒,渐渐沉入海面以下,最后的余晖撒在海面上,半轮夕阳和它的倒影在海平线处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世界暗澹无声,万籁俱寂。
“我喜欢你。”尼飞彼多轻声说,她低着头,好似不敢看楚谟的脸色。
“我也喜欢尼飞彼多。”楚谟牵过她的手,“我用自己的生命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