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中逃窜开的人群。

尖叫声。

呐喊声。

一切都让黑龙变得更加暴戾，烦躁，彷佛想要把所有事物都撕碎，被理性压抑在基因深处的暴戾和阴翳，如同突破囚笼的恶鬼那般暴掠而出。

“告诉我尼飞彼多。”

漆黑的鳞片渗出，龙睁着暴戾的双童，怒视着眼前的白发少女。

“那些原则有什么用，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幻影旅团的那群杂种剁成碎片，我错了吗”

“为什么，明明每一次都是我在救你，你却反过来批判我，说我残忍？”黑龙凑近尼飞彼多，爪子撕裂开了一面木桌。

尼飞彼多注视着龙的面容，清冽的双童轻微颤动，她低垂下头，“如果，是为了救我，你慢慢变成自己讨厌的人，那就不要了”

“那你要去死吗？”龙注视着尼飞彼多手腕蔓延着的黑色血管，暴怒地问道：“没有我，你都已经死多少次了？”

“你怎么了”

“我是”黑龙的双童收缩，它用爪子紧捂住脑袋，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似教堂的钟声在耳边响彻，“我是什么？”

嘶

炽热的蒸汽，不断从黑龙的鳞片中狂涌而出，如同一条条蟒蛇般，逐渐朝着天空散去。

它感觉脑神经被烧得剧痛，就好像是一块烙铁在它脑中不断搅动，滚烫地撕裂着它的每一根脑神经。

胃里像有一千条蚯引之类的腔肠动物来回蠕动，试图从食管逆流而上。

世界，化为猩红一片。

它彷佛堕入一片死寂的无光血海之中，所有的理性，在一瞬间被滚烫的海水蒸发。

在如深渊一般的海的深处，一条条庞然巨龙不断拉扯着它的四肢，试图将它留在海底。

黑龙缓缓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