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有点钝高跟鞋声传过来。

女监考老师出来了，提着周齐书包，看了看英语组组长：“刘老师，卷子草稿纸上都没什么，要现在找一找周齐书包吗？”

英语组组长照例地问了句：“按规定来说，学校不允许教师私自翻查学生物品，你同意我们检查你书包吗？”

只是照例而已，这句话问得不容反对，甚至说不答应就基本敲定周齐心里有鬼了。

周齐“啧”了声，抱着手看：“随便翻，我也想看看能不能翻出什么来。”

监考老师蹲在了墙边，把周齐书包里东西都捡出来了。

书包里也基本空荡荡没什么，就两支备用笔，一瓶矿泉水，一罐口香糖——还有一盒没开封过烟和一个打火机。

女监考老师把烟放到一边，瞧了周齐一眼，继续倒书包：“学校里不准学生携带烟酒，这盒烟和打火机就没收了。”

周齐：“……行。”

书包三下两下就被清空了，英语组长拆着那两支中性笔反复检查，监考老师从书包外层细致地摸到书包内层，一点点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

快检查完了，女老师手一停，按了按，从书包夹层里摸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是a4纸叠，干干净净得什么都没有。

打开信封，掉出来一张手写信，也是a4纸，对折了两下，字迹清秀端正。

周齐靠过来一点，指指信：“同学给我写，我还没来得及看。”

两个老师皱着眉看了遍这封手写信，看到最后落款，英语组组长看上去有点惊讶，又似乎在意料中，周齐看不明白他俩反应，就一起蹲下来：“老师，许文文没给我写什么奇奇怪怪东西吧？”

英语组组长正反端详了两遍纸张，递回给周齐，话里有话：“看来已经有同学劝你不要犯错了，但你没听同学建议。”

周齐一愣，迅速地扫了一遍许文文信，信很长，估计得有一两千字，写满了一张a4纸，周齐一眼扫过去，也不知道许文文要表达中心主旨是什么，光看见一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要做得太错”、“要对得起良心”这类似是而非模糊字眼。

但周齐没有看见一个字眼具体描述出了他到底犯是什么错。

周齐一下自己就明白举报他考试作弊小同学是谁了。

他笑着对两个老师说：“老师，这也不能说明我作弊了吧？难不成这就能算证据了？”

英语组组长眉头紧皱，站起身来，又重新倒了一遍周齐书包：“确实不能，我看看……”

女老师比男老师细心，突然看见了那个a4纸叠信封——学校小卖铺卖信封，给同学写信也可以不用信封，为什么要用a4纸叠个信封出来？

女监考老师默不作声地把信封一点点展开了。

周齐也看见了。

在展开信封内层，印刷着占了四分之一a4纸篇幅黑体答案。

全都是大写abcd字母——

这是英语试卷一卷答案。

英语组组长迅速把纸夺了过去，把前面一串字母看了一遍，又看向了周齐，摇摇头：“找到答案了，你跟我去学校教务处吧。”

教务处。

年级主任，教务老师，还有张峰都过来了。

六七个老师坐在周齐前面，审犯人似盯着周齐。

年级主任看了看那张留着折痕a4纸，沉声问：“现在承认作弊了吗？”

周齐站着：“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