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痢头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个联络的……是他们逼我的……我不做,他们就要杀了我……”
年轻人没有被糊弄过去,他的剑锋往前递了递,突然,一阵淅沥沥的液体的声音响起,鼻尖一阵骚味涌入,年轻人像是反应了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癞痢头目中凶光一闪,他反身就是一把白灰抛洒,年轻人下意识地往后躲闪,癞痢头往前一个翻滚,猿猴一样,他另一只手挥出一把暗器,满天星般迎头扑面而来,年轻人剑身如扇,在夜里绽放明光,一颗不落地将之击下。他的剑法极为灵活,出此一剑,连衣衫也是毫无紊乱的样子。
癞痢头眼见于此,知晓自己恐不能力敌,他也不恋战,凶狼似的瞧了他一眼,飞身就往外扑去,年轻人急忙去追,但幻影一样,门外根本无人。
年轻人不肯放弃,他搜寻了好一会,才从枣树下找到了一个地窖的门。门里一片漆黑,犹如蕴藏着无限的凶险。他犹豫了一下,但思及癞痢头的武功,他还是跟了下去。
这个“地窖”出乎他预料的长,他没有想到,在这洛阳城的下方,还隐藏着这隐秘的地下通道,所幸癞痢头也留下了些许的痕迹,让年轻人不至于跟丢。
约莫有半个时辰,他行到了一个稍大一些的洞口,洞中有微黄的光从中透出,里面没有声息,年轻人行到此处,他却有些踌躇,因为这里有些过于反常了。
他停了下来,里面的人却仿佛早就在等待着他。“你进来。”妖异的声音如是说。
年轻人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沉默了一会,没有动作。
妖异的声音嗤笑起来,他慢慢道:“原来也不过如此么?还以为是多么难得的年轻俊杰,但其实也只是个一时脑热,就想要逞凶斗狠的小家伙。”
年轻人目光一厉,他忽然长笑起来:“前辈何必如此相激?余李白虽还只是一介新人,但一腔孤勇也还是有的,前辈你或许是有着偌大的名头,但想来既然沦落到只能躲在地下,也该是繁华落尽了。就这一个地洞而已,既然你邀请了,我就敢进——”
他说着,就往其中踏了一步。
洞内出乎意料的很干燥。或者说,比人想象的要来的舒适的多。地上铺着温暖的波斯的地毯,墙上镶着铜色的烛台,床是象牙的四脚床,空气里弥漫着最上等的龙涎香气,坐于红木椅子上的,是一容颜有如少年、又有如老人的古怪之人,他长发簪起,一双眼睛,像是幽魂一般,发出荧荧的绿意。
癞痢头正蜷缩在一边,连动也不敢动。
“不错,不错,”这古怪之人看见李白,顿时眼眸一亮,他面上现出满意道:“你的外貌比起那群蠢货找过来的人都要好得多……”